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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结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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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楚痕看着后面的士兵,一部分衣着整齐,武器齐全,却仍旧是有另一些人扭捏的拉着衣服,因为那下身除了一条看起来略显单薄的亵裤再无其他,这样的情形,顿时让沥楚痕火冒三丈,这是两方紧张的对峙,并不是玩闹,他们这副样子,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i^

那些衣物不争气的士兵,脸色隐晦,有苦说不出,他们怎么会想到突然之间敌军就吹响了号角,而且本就紧张的时间,自然有些混乱,这原本炎热的夏天,他们在营帐内也都穿的很少,结果听到出兵的口令时候,却才发现他们的衣物不见踪影,这是任谁都想不到的突发事件。

本来行军打仗,他们就没有准备过多的衣物,更别提换洗之类的,哪曾想这竟然成为他们被敌军嘲笑奚落的武器。

“皇…皇上,属下…属下等不知为何,衣物…衣物都不翼而飞。”领头的人,下身穿着亵裤,上身却是整齐的作战服,此时面对沥楚痕的责问,他不得不站出来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他也想到过这也许是敌军的路数,可是并没有证据。

“混账!”沥楚痕气的胸膛喘息不已,甚至他还侧眼看到了不少的士兵连亵裤都没有,竟然光着腿上了战场,这是何等的屈辱。

而对面的龙凌和桃月宴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事情里面透着诡异,若说是沥楚痕的诡计,可看他的样子分明是不知情的,而且在这紧张对峙的时刻,谁又会拿国家士兵的性命来做赌注。

而且看着面前那些面色带着屈辱和羞赧的士兵,显然他们也不是故意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是有人在故意帮他们。

可凭两人的了解,若是有人帮他们,直接杀了岂不是更快更迅速,又何苦用这样迂回的方式,想着龙凌和桃月宴心有灵犀的看了一眼,这完全有些恶作剧的风格,不禁让他们想到了某两个小家伙。

知子莫若父母双亲,桃月宴和龙凌能同时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出于对那两个小家伙的信赖,自己的孩子有多少能耐,桃月宴是最清楚的,且不说他们武功如何,单单那伶俐的头脑,也经常会有不少大人被他们恶整。

见此桃月宴一直被吊着的心也慢慢落了地,虽然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想来若是他们想整谁,也不是难事,只不过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两个小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前去探查的醉清和小蓝也一直都没消息,她还是有那么点不放心的。

而一直被桃月宴担心的人,此时正在沥粤的军队里面作威作福,好不自在。

沥楚痕双眸有些泛红,原本信心十足的他,此时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禁心里升起一丝凉气,但仍旧给自己打气,没关系,他至少还有两张王牌。

“沥帝果真是有品位,行军打仗都是如此的别出心裁。”见此龙凌自然不可能放过奚落沥楚痕的机会,他分明已经看出因为衣冠不整,那些士兵的士气完全被打破,若是换成他,恐怕也不能自在了。

沥楚痕牙齿相磨,紧绷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握,这样的耻辱他一定要讨回来,继而说道:“全部给朕抬起头来。”

所有的士兵,还有不少眼神闪躲的也全部看向了沥楚痕,等着他继续说话。

“给朕挺好了,今日一战,所有人给朕拿出当家本领,但凡杀敌一人,赏金一百两,杀敌百人,赏金万两!没有衣裳的,把敌军的衣服抢过来,有没有信心!”

沥楚痕看着自己区区几万的士兵,即便与对方的差距甚大,但是他既然来了,自然要有鼓舞士气的力量,即便是鸡蛋碰石头,他也要拼死一搏。

其实沥粤的士兵,也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衣着不整,但是仍旧很显眼,本来双胞胎就两个人,自然力量有限,可是到后来有了醉清和小蓝的加入,四个人,两大两小一起分工,自然是手到擒来,而且到现在一直都没露面的几人,仍旧在沥粤的后方努力搞着破坏。

士兵听到沥楚痕的话,纷纷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不得不说沥楚痕的办法很是奏效,他们来这里本就是打仗,虽然之前损失惨重,但是面对皇上亲自驾临,他们更加要做出点成绩,而且皇上说的对,他们没有衣裤,那就杀了敌军的抢过来,更何况还有那么吸引人的赏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又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给朕狠狠的杀!”

沥楚痕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挥舞着刀剑,率先冲出了属于沥粤的军营,向着对方厮杀而去,这一战关乎两国成败,这一战至死方休。

……

一匹白马,呼啸而过,马背上的人一身白衣策马奔腾,看的出似乎很是急切,甚至额头上浸出了汗水,也不过是用衣袖轻抹,手中的皮鞭更是不曾停歇的狠狠抽在马背上。

这一路遇到了不少逃荒的百姓,可是他什么都顾不得,他不是佛祖,更不是菩萨,这些人的死活再与他无关,他心在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那个他发誓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他放弃了皇宫内锦衣玉食的生活,放弃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如今只是凡夫俗子的他,唯一想要得到的,唯一不肯放弃的只有一个人。

沥楚辰的马匹跑的很快,从沥粤皇宫一路奔向了月弦,他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赶路累死了多少马匹,一路上不敢停歇,因为他知道,宫变很快就要发生,他必须尽快将那个人带出皇宫,远离一切世俗纷扰。

此时的沥楚辰放弃了一切,甚至是四年前他们决绝的对彼此说出的伤人话语,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很想很想。

如今的月弦和沥粤边境,由于一直交战,周边城池的百姓早已经深处水深火热,战乱纷扰,最痛苦的无疑是祈求安定祥和的百姓,可是这一战就持续了进半个月,一直不见停歇。

百姓也只好携家带口四处躲避,生怕被战火波及,丢了性命。

马屁奔波来到月弦,即便已经十分疲惫,但是沥楚辰仍旧丝毫不放松,除非他能立刻见到她,否则就算是累死,他也要坚持。

月弦皇宫已经近在眼前,四年前的一别,一直都在他心底深深扎根,他后悔了,当年不该说出那么决绝的话,那个时候他是骄傲的,也是自负的,十分不能接受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子就那样矢口否认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

可是如今他回来了,并不是现在的他不骄傲,只是那一份坚持,让他今生如果不能如愿,死都不会瞑目。

月弦皇宫如今戒备森严,皇帝月亭主动出兵,与秦大人一直在前线作战,皇宫内则一直由皇太后主持大局,别小看一个已经古稀的老人,她的手段一点都不逊色当年,甚至即便战乱,皇宫内的一切仍旧井然有序。

沥楚辰的到来,自然被皇宫门口的侍卫拦下,如今形势紧张,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而沥楚辰的到来,更是让侍卫如临大敌,想不到此刻竟然那还有人策马而来,为了什么?

两边的侍卫手中拿着长矛交叉挡住了沥楚辰的去路,嘴里哼声问道:“来者何人?”

这个时候,想要进入皇宫的,要么是一些求助的难民,要么就是一些想要混入宫中的细作,没有任何指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放人。

“我要见你们大公主!”沥楚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也不论对方如何做想,他就想尽快入宫。

“来者何人?月弦的大公主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不想死的快点走。”侍卫再次问了一句,但是想到如今的形势,显然不想再多做周旋,开始直接撵人。

沥楚辰紧抿双唇,平日里一副淡薄闲良的样子也不复存在,脸色十分红润,双眸冒火,想来也是一路赶来,却在门口受到这样的待遇,很是不忿。

但仔细一想,现在人人自危,他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他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进去才能作数,想着放开身边的白马,负手而立,身上的气息也趋于平静,后说道:“打扰了。”

见此侍卫的下巴都快落地了,他们以为看他刚才的样子,是想和他们理论,亦或是报出自己的身份,结果他做了那么多功夫,最后就说了一句‘打扰了’,然后牵着他的马就离开,这太邪门了吧。

还是说这人是其他两国特意来此刺探的?可是看样子也不像,侍卫摇摇头,压下心底的困惑,反正他们的任务就是守着城门,其他的随便吧,这样奇奇怪怪的人,也不在少数。

其实沥楚辰这样做只是突然想到如今两军交战,他也知道了沥楚痕是被人算计,以为率先发动战争的是月弦,所以另外几十万的兵马,连夜像月弦进发,如今两军战事如火如荼,他虽然自己想要放弃沥粤的王爷之位,但是知道他沥楚辰的,任谁都会怀疑,他来此的动机。

他转身离去,并不是放弃,而是他需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进宫,他已经完全不能光明正大的要求进去。

单单说两国战事,说不定他的出现,还会被月弦当做人质去与沥粤周旋,虽然他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但是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月弦皇宫能在战乱中屹立不倒,未受到攻击是一回事,但里面绝对有十分厉害的人物保护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才会信步离去,不给对方抓住把柄的机会。

是夜,星辰闪烁,微风轻抚,从某处客栈内,如风过不留痕般急速闪过什么,瞬间不见踪影,让不少看见的人,还以为是眼花。

由于作战的地方距离月弦都城较远,半月前得到消息的月亭与秦大人一同带兵前去拦截沥粤的军队,所以此时月弦都城内,还算是平静,并未受到战乱波及。

所以夜晚的时候,也偶尔有人走动,也纷纷对方才见到一闪而过的黑影表示摇头不解。

皇宫内,戒备森严,白日如此,夜晚更甚,时不时皇宫内院就可见到整队的士兵穿梭在各处,保卫皇宫安全。

沥楚辰熟门熟路的来到曾经丢下狠话的宫殿,他记得,所有的他都记得,当初就是在她的宫殿内,他与她诀别,也是在那里,被她当着月亭的面,狠狠掌掴,可是他不恨,爱到深处无怨尤,就是这般。

他终于在四年后的今天,明白了当时的她有多么无助,不论她口口声声说的配不上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可是他就是放不开,也不愿放下,如果要沉沦,他愿意上天入地的追随,所以他来了。

夜晚是最利于隐藏的,尤其是沥楚辰还穿了一身黑衣,头发也束起来,干练的夜行衣让他在皇宫内上下翻飞,丝毫不受影响,也不会被发现。

静谧的有些让人不敢喘息的皇宫,此时一处宫殿内,里面时而闪烁两下被风吹得有些摇曳的宫灯,而从里面倒影在窗棂上的,是一个聘婷的身影,独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似乎低头想着事情。

即便看不见里面的人儿,但是沥楚辰的心还是狠狠的震动了一下,这个背影是他夜夜梦回都能见到的,那张并不出众的脸蛋,只他一心想要捧在手心的。

房间内的月云裳,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搅动,眼神平静无波,脸色淡然,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表明她并没有表现这般淡然,反而泄露了她的心事。

外面似乎突然吹起了一阵强风,直接将紧闭的窗棂给撞开,月云裳毫不意外的被吓了一跳,身体瑟缩了一下,微微叹息之后,起身去将窗子再次紧闭。

有谁能够想象,她是对外宣称的月弦大公主,但是她的地位,甚至赶不上皇后身边的丫头来的高贵,身边没有任何人伺候,甚至连个宫女和太监都没有,这段时间月亭出去打仗,她终于能够有自己的喘息时间。

没人能够知道她心底有多么无助,她有多么的害怕,那个男人就是个魔鬼,可惜她的头上却顶着一个魔鬼女儿的头衔,多么可笑。

双手还放在窗棂上,每每一想到这些事,她都恨不得去死,可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心底的害怕,人一旦有了希望或者是期盼,对死亡的恐惧就越发高涨。

月云裳不知道自己还在期盼什么,亦或是等待什么,她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后路都斩断,又怎么会有机会再次见到他。

她是这皇宫内被囚禁的金丝雀,没有朋友,没有伙伴,曾经唯一能和她聊天的姐妹如今也身在沥粤,不知情况如何。

月云裳甚至交代过,当初她的妹妹嫁给了沥楚痕,有时间让她传两封书信交代一下,哪怕是只言片语,只要是有关那个男子的,她也能够欣慰。

可是这都将近四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接近双十年岁,妹妹却从未有过任何书信,亦或是一句话,月云裳也曾经试探过月亭,可惜她在月亭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个供人玩乐的工具,又怎么会告诉她这些。

月亭自然是知道月想容的下场的,沥楚痕的动静又怎么会瞒得过月亭这只老狐狸,只不过他还是有些诧异的,当年他重伤沥楚痕,丢在海里,没想到他都能活下去。

而月想容最后的下场,当他听闻后,也不过是撇撇嘴,一个棋子如果不能发挥她的作用,那就是一枚废棋,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他不会插手。

月云裳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指甲狠狠的抠在窗棂上,而后又颓废的放下,她就是这么的懦弱,注定一生一事无成,甚至也只能用最卑微的办法,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心灰意冷的转身,结果却猛然间男性独有的味道传来,紧接着她就一头撞进了身后男子的怀里,顿时整颗心狂跳不止,紧张和害怕充斥心口,月亭不再,难道她还是要这样被人玩弄,甚至半夜还敢有人闯进来。

这皇宫谁不知道,她并非是月亭的女儿,也并非是外界传言那般高高在上的公主,说好听点她是个金丝雀,说难听了她就是月亭的禁脔,一个无休无止被他玩弄的行尸走肉。

沥楚辰伸手箍住怀中的人儿,这温香软玉抱在怀中的那一刻,让他感觉是那么的满足,不论她发生过任何事情,他想要她,想爱她的心从来没有改变,两个人曾经一同经历的美好,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沥楚辰并不傻,当年在皇宫内,他分明察觉到了月云裳的目的,似乎她在用一种很隐晦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沥楚辰不得不承认,当年的时候,他并没有那么洒脱,当听到月云裳嘴里说出那样伤人的话的时候,他是怪她的,甚至是怨恨的。

带着一身的怒气,他匆匆回到了沥粤,在沥楚痕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之后,他也变得更加敏锐,自此他曾经偷偷派人在月弦皇宫内调查过,最后得到的消息让他恨不得杀了月亭,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被月亭那样糟蹋,他如何能够不恨。

心里带着对月亭滔天的恨意,还有对月云裳蚀骨的痛楚,他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终于最后这场战役爆发,他也终于可以将沥粤的烫手山芋丢出去。

沥楚辰从来都不会承认,他对沥楚痕没有半天的兄弟情义,对沥粤江山更是憎恨了多年,因为没人知道,他的母妃就是被当年一手提拔沥楚痕的太后所害的。

那皇宫中,死了无数个妃子,死因千奇百怪莫名其妙,他年幼去却不代表他傻,那江山本该就是三哥的,自从他七岁年纪,见过了太后阴狠的手段时候,他就再也不敢付出任何真心,哪怕是曾经他最羡慕能够得到父皇宠爱的三哥,他也不敢亲近。

从那之后,人人都知道了沥粤四王爷是个谪仙般的男子,清淡优雅,不失高贵,却根本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冷,多么希望有个人能陪着他一起笑看人生,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知道笑是什么。

却在那么突然的一次出宫游历,就遇见了现在怀中抱着的女子,那时候的她巧笑嫣然,自称叫上官竹汐,两个人偶遇后结伴同行,每日都有她银铃般的笑声伴随,逐渐连沥楚辰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沥楚辰甚至想过,若是两个人就这么成亲,该有多好,他是动心动情的,而且她也能感觉到上官竹汐对他的情谊,而就在他想带着倾心的女子回宫的时候,却突然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疯狂的在两人足迹走过的地方找寻,甚至癫狂到夜以继日的找,到最后都没有只言片语,那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所以当年在三国大会上,看到月云裳的一刻,他心中该有多么的激动。

可结果却是那么出人意料,让人心碎的话如同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口,潺潺流血,无法呼吸。

过去了,都过去了。

沥楚辰抱着月云裳愈发颤抖的身子,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曾经发生的一切,如今怀里抱着她,感觉好安心,若是这一刻能够停留,他真的知足。

“汐儿!”

呢喃般的话语,让月云裳身体大震,她不敢相信,绝对不敢,从她抖动的双手一寸寸抬起,摸上沥楚辰的动作中就可以看出她有多么的惊惧,害怕这一切都是梦,是她沉睡未醒的美梦。

月云裳在听到那一声呼唤的时候,双眸就紧紧的闭上,她不敢看,不敢信,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打破这一切。

她害怕死亡,却对生活无望,这一切无非都是因为她还惦念着一个人,一个曾经与她笑看春风的男子。

“汐儿,是我!”

沥楚辰按住那摸上他脸颊的揉夷,拇指摩挲,右手也紧紧的搂着她的纤腰,狠狠的扣在自己的怀里。

羽翼般的睫毛颤动,月云裳在睁开眼的瞬间,就已经晶莹滑落,泣不成声。

这个世界,能够叫她汐儿的,只有一个人,一个此生注定被她放在心底最深处去怀念,去深爱的人,此时那清澈的嗓音,那倍感熟悉的味道,无一不在说明她等到了。

月云裳呼吸带着颤抖,抬头看着那在闪烁的宫灯下十分俊逸的面孔,突然双手捂着脸,嘤嘤的抽泣开,她没脸见他,她再也不是曾经那般纯洁的人了。

为什么四年前她说的那么清楚,现在他又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回让她感觉到无地自容,心如刀绞。

“为什么…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双手捂着脸,月云裳摇头痛苦,她还想不到吗?她就算再傻,也知道面前的人是为何而来。

他的那一句汐儿,已经全然说明了一切。

她不值得的,当年她狠心打了他,又说了那么多恨不得杀死自己的话,为什么多年后他还能如此温柔的唤着自己。

沥楚辰的下巴放在月云裳的头顶,叹息一声,汐儿经历了太多太多,多到他都恨不得替她承担,“汐儿,还是放不下吗?”

沥楚辰的一句话,让月云裳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忘记了哭泣,双手紧张的抓着沥楚辰的双肩,瞪大着眼睛看着他,想说话,却发现声音被卡住,无法言喻。

他都知道了?不然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还放不下,他如果知道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往,他怎么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来见她。

他不会觉得她很脏吗?难道不会觉得她不知廉耻,甚至…甚至侵猪笼都不为过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何苦这样为难你自己,我们彼此间,看重的并不是这些的。”沥楚辰带着迷醉人心的嗓音,捧着月云裳的脸蛋,轻声说着。

他如果会看不起她,又怎么会回来,他唯一痛恨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她一个弱女子承受这一切。更何况他沥楚辰早就已经看破了世俗,这世间又有谁能比眼前的人更重要呢。

沥楚辰的话,并没有让月云裳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愈发严重,他这样的话,听在月云裳的耳里,更是让她无法自抑的痛苦,为何他能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为何他在知道一切之后,却不像是其他人那样,对她嗤之以鼻。

月云裳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悲痛的摇着头,她不能的,即便他不在乎这样的自己,可是她必须要为他考虑,若是将来有一天事情败露,他怎么面对天下人的指责,有怎么面对芸芸众生。

她是一个女子,即便心中有所爱,但这不洁的身子,却如同一道鸿沟一样,横亘在两人面前,永远无法逾越。i^

“我…我不能…”月云裳因为哭泣,嗓子喑哑的厉害,除了说这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面对这样的他,再说出绝情的话。

沥楚辰十分明白月云裳的心思,如果换做是他,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放下这一切,但是他既然来了,就说明他对这些本就不在乎,相知相爱,必然不会因为这些外在的东西而被打乱。

捧着月云裳苍白布满泪痕的脸颊,沥楚辰一字一顿道:“汐儿,相信我吗?”

迷蒙的泪眼,看着沥楚辰真挚的双眸,月云裳不由自主的就点点头,她信他,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像他这样对待自己,又有谁能比得过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汐儿,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远离这冰冷的皇宫,逃离这座牢笼,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

沥楚辰认真的看着月云裳,口中重复的说着一起离开,跟着他走,他是做好了准备,要将月云裳带出去的。

显然月云裳是没有想到沥楚辰会说这样的话,忘记了哭泣,就定定的看着沥楚辰,他说要一起离开,她还能离开吗?这辈子还能躲开这让她恨意十足的地方吗?

“我…”

“汐儿,别拒绝我,四年前放开你,我已经很后悔了。”沥楚辰加深了手劲,将月云裳的脸紧紧的捧在手中,生怕她再次因为外界的因素而拒绝自己,她不会了解自己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能再次走进月弦,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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