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可竹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指着艾一戈充满悲愤的说道:“怎么每次遇到你都没有好事!我告诉你,要是魏老师有什么好歹,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都要……都要……”从来没有对人如此严厉的靳可竹,说到这儿也有些哽咽了,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威胁对方的,也只能红着双眼把魏老师交给旁边过来帮忙的同学,小声的对魏老师说:“魏老师,你放心,我们一定为你讨个公道!”说完就想赶紧去打电话喊出租车。
可是魏老师却像是急火攻心一般,一把抓住了靳可竹的手腕,可是越急就更加的说不出话来,啊啊的叫了两声,眼前一黑,仿佛气力用尽了,脑袋一歪,居然昏死了过去。
靳可竹大喊一声,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迸了出来,大叫着“魏老师”就要扑上去。艾一戈一看不好,不能再让这帮傻乎乎的学生折腾了,耽误下去非延误了这位老师的治疗时间不可。他左右一拨就将挡在他身前的两个男生拨开了,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靳可竹的膀子,沉声喝道:“别胡闹了,你再怎么喊叫也没用,赶紧把魏老师送到医院才是正理!”然后回头看着被他拨开犹自还在发愣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算太壮实的男人为什么可以一下子把自己这边两个人都推得一个趔趄的那俩男生,大吼了一声:“快点过来两个人,帮我一起抬着魏老师,我的车停在校门口,先不说别的,把魏老师送到医院去再说。”
这时候的确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艾一戈又让这些学生一起抬着魏老师到医院去,那俩男生也就咬着牙,恨恨的瞪了艾一戈一眼,冲上前来,手忙脚乱的把魏老师抬了起来,也不敢跑得太快,脚下尽可能保持平稳和快速的往教学楼外走去。
靳可竹一直跟在艾一戈等人身旁,看着魏老师那惨如金纸的脸,眼泪止不住的哗哗下落。
不时的,她又抬起头用很怨恨的眼光看着艾一戈,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就仿佛自己的灾星一般,遇到他就一定倒霉。就连自己小时候的老师,撞到了这家伙也倒霉成这个样子。
魏老师不是南京大学的老师,她是靳可竹的小学老师,跟靳可竹的父母一样,都是出自同一个乡村的。前些年退休之后,魏老师觉得自己身体还行,就又自己回到当初的乡村,在乡办的小学里不计报酬的去给那些孩子们上课,希望用自己几十年的教书经验来帮助整个乡里提高一下教学水平。
在靳可竹小时候,魏老师就非常的照顾靳可竹。靳可竹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家里又住的比较远,中午几乎都是到魏老师家吃的饭,然后还可以小憩一会儿,所以靳可竹一家基本上都把魏老师当成自己家里人一样。后来魏老师回乡教书之后,他们原本几乎可以不用再回当初的小山村了,但是因为魏老师的关系,几乎每年都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去看看魏老师。靳可竹更是将魏老师当作自己的第二个母亲一般的敬重。
现在魏老师年纪真的太大了,身体也越来越吃不消了,她的儿女终于把她接了回来。魏老师有个女儿在南京定居了,刚刚把魏老师接到南京来不久。魏老师知道靳可竹在南大上学,就说来看看靳可竹,也没跟别人打招呼,自己就搭乘公车摸了过来。到靳可竹的教室门口看到她之后,也只是跟她无声的打了个招呼,示意她自己会在教学楼大门口等着她放学。靳可竹也知道魏老师是什么脾气,虽然大学课堂管理其实很松泛,想走随时都可以闪人,但是如果让魏老师知道自己不上课跑出来,魏老师一定会很生气的。所以靳可竹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教室里,一直等到下课了才跑了出来,没想到却撞上了这样的一件事,而且,罪魁祸首居然又是艾一戈。
“如果魏老师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这句话,靳可竹说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