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拉伯的诺言,对敌人的诺言可以不遵守。只要他心中认定你成了敌人,他背弃诺言时一点没有心理负担,反而觉得自己充满正义。而你是不是敌人,只在他心中一闪念之间——这不是我说的,是以色列总理沙龙说的。
佣兵首领紧了紧手中枪,问:“那么,今晚,我们能信任他们吗?”
“只要你能让他们继续占便宜,他们就不会把你当做敌人”,安锋冷笑着回答。要不然,他怎会认可哈迪的临时涨价行为,以及给对方出主意,参与对方的“生产自救”。
哈迪一伙人商议了一小时,等他返回时,安锋已经换好一套佣兵服装,躲入佣兵当中,如果不是他掀开面罩,恐怕哈迪还认不出他。这次,不容哈迪开口,安锋抢先说:“我还有一队人马,全是前共和国卫队士兵,他们正在向这里赶来。这次我来费卢杰,带了三车货物,剩下的货物他们会带来这里,由你保管。不过……”
安锋说自己还有一队人马,哈迪顿时惊出一身汗来,谁想安锋的话一个神转折,事情最终还是如了他的意。如此一来,他可以挟洋自重,依靠安锋送来的物资,统合塑料厂的力量,从而……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不过,安锋既然答应了支持他,哈迪自然也要汇报一下。塑料厂的民兵被他组织起来,一路护送着车队走出费卢杰,而另一队伊哈桑的人马,虽然这批货物很垂涎,但只能于瞪着,眼看着车队离开……
安锋出了城市不久就下了车,他摸着黑步行,重新走入城市,而那辆劳斯莱斯则被佣兵开走,运回巴格达。一个小时后,安锋走进了“梦幻大陆”。站在军营门口回身看,整个城市都是跳动的火焰,以及隐隐约约的人声……哦,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就要来了,只是这场战争对于“人民”来说,未必是好事
屋里亮着灯,朱莉安娜盖着一副床单躺在床上,床单下是那具美好的身体,安锋坐在床边的轻微动作惊醒了朱莉安娜,她欠起身,撩了撩头发,床单因这个动作而滑下,露出了她胸前的饱满。朱莉安娜有点睡眼惺忪,她懒懒地说:“先说好,别闹我,我今天照顾了十余位病人,累的喘不过气来。”
安锋的手落在那饱满的玉兔山,他咧咧嘴,回应道:“好啊好啊,可是,每次你都这么说,每次都是你先闹起来的……哦,我还有三个星期的服务时间,下周过后我想去巴格达,然后从巴格达回家。”
朱莉安娜身子顿时凝住,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说:“我有军籍,估计还要在伊拉克待一年。”
安锋点点头,他慢慢从裤兜里掏出一副钻石项链。这是今晚上哈迪的交易品之一,安锋觉得好看,便顺手揣进兜里。
将这副钻石项链带到朱莉安娜脖子上,后者静静地任由安锋施为。等安锋挂好了项链口,他端详了一下朱莉安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上去:“这张支票你拿着,军人服务社可以帮你兑付,面额一百万美元。等你退役了,如果还想着我,用这笔钱做路费吧。”
朱莉安娜猛地扑进安锋怀里,痛哭失声。
可是,这段战地情缘终归是两个寂寞的、陷于恐慌与焦虑中人的相互慰籍,也许两人事后还能回忆起对方,但眼前这一切,终归是过眼云烟。
朱莉安娜轻轻地依偎进安锋的怀里,静静地体会着这最后的温柔,她对这段感情并不后悔,生命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有一个个精彩片段而组成。如果让她多年后回味起来,这段伊拉克的经历应该是彩色的,既有战争带来的灰暗与压抑,也有激情迸发神采飞扬的五彩缤纷。
这段经历是精彩的,是可以久久品味的。
清晨一睁眼,屋里的电话铃响个不停,安锋用了几秒钟时间才回味过来,响铃的不是手机,而是屋里的座机。他挣脱朱莉安娜的胳膊,爬起来抓起电话,电话里确实一片盲音。
朱莉安娜也被电话吵醒了,她看了一下腕表,立刻跳了起来:“唉呀,我今天早班,快快,我迟到了。”
朱莉安娜红果的跑向浴室准备洗浴,安锋笑了一下,懒洋洋的过去穿衣服。突然间,枕边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屏幕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安锋抓起电话,电话是乌斯打来的,他首先报告说哈迪已经取走了货物。
哈迪的话音显得很兴奋:“萨马哈先生,你知道嘛,我是用家里电话联系你的,今天一早,房子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啊哈,这部电话我都遗忘了,没想到它还能用。我试着拿起电话拨了你的号码,就一下,这电话就接通了。你看,一切都在向好的一方面发展,真的。”
稍作停顿,哈迪马上又说:“昨晚上,那‘货物,已经运走。哈迪先生今早过来取走剩下的货物,他邀请我去塑料厂,说那里更安全。我已经答应了。
哦,你要求我查找的那个地点,我昨晚去过了,周围很安静,没人注意。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走一趟。”
当天中午,安锋与乌斯站在了费卢杰北郊,一处荒凉的农庄前。这处农庄外表一点不显眼,跟普通民居一样是砖混结构,灰扑扑的几间大瓦房。门前的草垛因为很久没人照料而显得凌乱,麻雀已经在里面做窝,见到驴车开进来,扑棱棱的飞向天空,并在天上不断嘁喳喳叫着。
“你确信是这里?”乌斯摇着头说:“我已经把这里全翻遍了,这房子就是做普通民居,里面的家具都是很普通的。库赛怎会在这样的地方,不不不,库赛喜欢奢华,喜欢享受,他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切,你这个不准明白真相的小老百姓,萨达姆有什么享受你知道吗?萨达姆儿子常去那里玩你知道吗?不说萨达姆儿子的事,就是你的头儿,他所享受的东西,你以前能想象到吗?”安锋不屑的回答。
这里是萨达姆次子库赛曾经来过的地方,不过这里并不属于库赛,它是另一位扑克牌通缉令上的人,为库赛修建的秘密行宫。
与哥哥乌代相比,库赛更加残忍,也更加狡诈,只不过他比哥哥会掩饰而已。他喜欢锯掉犯人的手脚;他还喜欢把犯人放入绞肉机,自己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和哥哥乌代一样,库赛也喜欢美女,喜欢过日日笙歌的奢靡生活。但与长兄不同的是,在公开场合,库赛只会冷冷地坐在一旁,看着美女表演,表演结束后他从不会碰她们,而是叫下人赶快把她们送走。但在非公开场合,库赛的荒淫远胜于哥哥乌代。
伊拉克政界高官都知道,库赛打心眼里瞧不起哥哥,他看不惯乌代旅行时坐着高档豪华的飞机,看不惯乌代整天和女人混在一起。库赛更喜欢坐在坦克上旅行。据说,库赛还患有严重的洁癖症,他讨厌与人做身体上的接触,不允许会见他的官员依照阿拉伯世界传统,亲吻他的额头或是腋下。如果在公共场合迫不得已,接触过别人后,他会赶快跑到洗手间狂洗一顿。更过分的是,如果自己的孩子不小心碰到了他,他也会叫仆人过来清洗一番。
库赛在公开场合中极善于掩饰,伊拉克国家电视台播放的萨达姆召开会议的画面。这时的库赛总是身穿一套裁剪合体的西装,坐在萨达姆旁边,不停地记着笔记,很少发言。众人都知道,萨达姆看好的就是库赛的稳重,库赛将是萨达姆毫无疑问的继承人。
费卢杰靠近“梦幻大陆”,而“梦幻大陆”是伊拉克高于度假村,善于掩饰的库赛不愿将自己的荒淫暴露在人前,于是她的心腹修建了这么一座秘密行宫,将所有的秘密掩饰在地下。联军攻入伊拉克后,库赛与乌代躲入自家亲戚修建的别墅内,很快被亲戚出卖,随即被击毙。而修建这座地下行宫的人,不久也在一次突袭行动中,被美军当场击毙。随后,这座地下行宫泯灭无闻,直到六年后被人偶然发现。
地下行宫的入口并不十分隐秘,接通电源后,安锋领着乌斯来到卧室,将卧室的门关好,卧室内衣柜大门自动打开,这衣柜其实就是一部电梯,电梯轻轻地降落地面,随着电梯停稳,地下行宫的灯光逐渐亮起,瑰丽奢华的地下行宫顿时展现在两人面前。
迎面是一付足足有六米长,三米多高的巨幅油画,油画画的是一个果体少女,身材丰满,做搔首媚态。地面上的马赛克拼接成美女与野兽画面,头顶上的水晶灯散发出璀璨光芒。高档硬木制作的家具,拱柱壁画处处镶金嵌玉,灯火下,整座宫殿豪华的令人纸醉金迷,却又于净的让人手脚都无处放……
乌斯被眼前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安锋神态稍好一点,他目光逐一扫过每一副壁画,随即不慌不忙的掏出了枪,推弹上膛后,平静的喊了一嗓子:“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乌斯被安锋的话惊醒,猛然回身发觉安锋已经举起了枪,他嘿嘿一笑,正想调侃几句,忽然间,背后回荡起一个人的声音:“别动,我们有六个人,都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