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韦!”
“老白!”
两人的手紧紧握到了一起,然后又紧紧拥抱了一下。韦严说:“老白,你怎么亲自来这里?危险啊!”白业生自责地说:“是啊!我首先要向党组织作检讨,请求党组织处分我。”韦严听他这么说,惊异地望着他,这句话从大名鼎鼎的,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百合花”口中说出来,的确是件大事了,赶忙问道:“什么事这么严重?”白业生说:“我来书屋时,之前都很小心,没发现有人跟踪,可快到书屋门口了,却麻痹大意起来,被两名便衣盯上,却没发现,多亏小丁他化装成车夫,及时赶到,提醒了我,并打晕了两名便衣,替我解了围。”韦严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啊!真是太危险了!刚才,龙城地下党各区负责人还在这里开会,你、我及各城区负责人岂不一锅端?”如果真是这样,党将面临莫大的损失啊,想到这里,白业生心如刀绞,难受极了,他不能原谅自已的这一失误。韦严见状,安慰道;“不是没发生吗?这也好,毕竟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提醒我们,越是在胜利的前夜,越不能松懈大意,掉以轻心啊!否则,由于我们个人的失误,给我们的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那就不好了。”白业生点点头说:“是啊!教训是深刻的。”韦严说:“这次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白业生说:“是的!国民党专门成立第十五专员公署,围剿我游击总队,司令部设在南良县,很快就要对潭良游击区发动围剿,而且还要对我游击总队首脑机关,进行斩首行动,望尽快通知游击总队做好迎敌的准备。过几天,我也要到南良县去了,有什么情报和消息,要找党组织报告,找谁呢?”韦严说:“我会尽快把你说的情报,向上级做汇报的,你到南良后,马上会有同志和你接头,记住,接头暗号是,来人问:‘你姓白吗?’你回答:‘对,我姓白,白面书生的白,那你呢?’那人答:‘我姓黄,大黄蜂的黄。’”
“明白了!”两人握手道别后,陈叔把白业生送出来,临出门时也没忘带上买好的日用品。
白业生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一队队警察和保密局的人,正朝那条小巷跑去。他知道那两名被打昏的便衣已经被发现了,自己也得抓紧时间回到住处,他加快脚步……
肖雅芝、林德孟带着一帮人,在小巷子里查看现场。一名便衣还晕在地上,另一名便衣满脸是血,头缠着绷带,猥猥琐琐,像斗输了的公鸡,站在那儿。肖雅芝吩咐林德孟:“赶快把那个躺在地上的兄弟,抬到医院抢救。”林德孟把手一挥,手下把人抬走了。肖雅芝朝那名缠着绷带,满脸是血的便衣,挥了挥手,那名便衣战战兢兢地靠上前来,肖雅芝看看身边的人,问道:“谁有手帕?”林德孟赶紧拿出手帕递予肖雅芝,肖雅芝把手帕递给那受伤的便衣,说:“看,满脸是血的,擦擦,擦擦。”便衣接过手帕,边擦脸上的血,边感激地说:“谢谢站长!谢谢队长!”肖雅芝问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受伤便衣说:“我两负责这路口一带的监视工作,之前,赶巧碰上剿总情报处那个白业生,”
“什么?是白业生?”这关键时刻,他出来干什么?莫非他是共党,要把会议情况,想办法传给共党地下组织?这个年头,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什么人都信赖不得的,肖雅芝是这么想的,对谁她都不放心,都会怀疑。
“是的,就是白业生!我们见他穿着便装,晃晃荡荡的,似乎在寻找什么,我两觉得可疑,就尾随在他后面,想看他跟谁接头,跟到这小巷,看见白业生进到对面的那家日杂店,我们正想跟上去,结果出事了。”
“难道你们是被白业生打昏的?”
“不是!他在前,我们在后。”
“那就奇怪了,难道他有同伙?”
“又不太像,我们是突然盯上他的,他一直尚未发觉,更谈不上有人会掩护他。”
“那你把被袭的经过说一说。”
“我听到身后有动静,刚想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就听身后有人喊道:‘打劫!快把钱拿出来。’脑袋便‘轰’的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见老二被人打晕在地上。”
“枪丢了没?”
“枪没有丢,钱都给拿走了。”
如果是共党,哪有不拿枪之理,共党向来都把枪看成比生命更重要。肖雅芝边思索边捡起扔在地上的木棍,仔细查看了一下,然后,在手心上掂了掂,突然一棍子打在那受伤的便衣屁股上,狠狠地说:“他娘的!都是一群饭桶,好好的一件事情,却给你们搞砸了,干嘛不把你们都打死啊?留着有什么用?”吓得在场的人,面目铁青起来。
“都站在这里干嘛?赶快去把对面那家日杂店的人,全给我带到保密局去。”
“是!”这伙人蜂拥上前,去日杂店抓人。
白业生提着个大皮箱,来到情报处办公室,把皮箱打开,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和日常用品。他把一些文件装进一个公文包,放入大皮箱内,然后,开始整理起一些书籍、笔墨纸等办公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