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恩恩爱爱的生活,也许真的可以存在。
沈月尘不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也不愿意看见有人隐藏着在暗处,觊觎着自己的丈夫。
“妈妈,人生苦短,我想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那些有意义的事情上,放在孩子们的身上。”
吴妈听到这里,了然地点了点头:“小姐的心思,老身都明白了。您想得很对,与其这样天天提防着小人作『乱』,还不如彻底将这些祸害清走,来得干净。”
吴妈原是想要劝劝她的,但这会明白她的意思了,便开始为她琢磨起了办法。
听曹氏的意思,怕是宁死也不愿意离开朱家,估计少不了要闹上几次。至于,柳氏和王氏都是不成气候的小角『色』,就算心里不服,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
看来,还是先要想办法,让曹氏服软才行。
与此同时,曹氏脚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厢房,一进门便直奔茶桌,拿起桌上的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壶嘴大口大口地喝起茶来。
屋里的丫鬟见状,忙道:“姨娘慢着点儿啊,奴婢伺候您就是了。”
曹氏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看得旁人一怔,也不知她是怎么了。
曹氏心慌得很,只觉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感觉就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似的。
这么慌,这么急,不喝点水往下压一压是不行的。
说话间,柳氏和王氏跟着过来,看样子是想要找曹氏商量商量。
曹氏喝了大半壶的茶水,衣襟都被滴湿了,待见柳氏和王氏过来了,不禁一声冷笑道:“你们过来做什么?”
她的语气虽然不客气,但房里的丫鬟们却已经给两人看了座儿。
柳氏和王氏互看一眼,随即开口道:“方才在正房……大『奶』『奶』说得那些话,实在奇怪得很,我们是想来找姐姐商量一下,看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曹氏抽出手帕,擦了擦脸,把心中的怨气悉数撒在两人的身上,沉声道:“哼!你们两个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大『奶』『奶』是什么意思,你们还听不出来吗?咱们当初之所以会签死契来朱家,就是因为咱们是要在朱家过一辈子的。如今,大『奶』『奶』突然说要把死契变活契,你们动动脑子想一想,她是什么意思?”
两人闻言,随即变了脸『色』,王氏的胆子小,当场就被吓哭了。
柳氏也眼圈泛红,摇了摇头,似是不信道:“不会的,不会的……咱们都已经是朱家的人了。”
曹氏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们一眼:“别在我这儿哭哭啼啼的!哭,哭又什么用啊?大『奶』『奶』素来精明,这回可是要把咱们都算计进去了!”
相比,柳氏和王氏的震惊害怕,曹氏的心里还多了几分气恼。
她之前那么费尽心思地巴结沈月尘,甚至把女儿都拱手相让了。她以为,就算沈月尘之前对她心存芥蒂,也会念在滢姐儿的面子上,不会难为她的。谁知,沈月尘居然翻脸不认人,说翻脸就翻脸,连个错处都没抓到呢,就要把她们撵出去……
简直是欺人太甚!
王氏瘫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道:“我们做错什么了?大『奶』『奶』凭什么撵咱们出去……曹姐姐,姐姐……您可要帮咱们想想办法啊!”
曹氏不喜见她这副丧气的模样,只别过头道:“我帮你们,谁帮我啊?我看,咱们还是各自想辙吧,说来说去,你我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虽然同为姨娘,但曹氏可从来没把自己和她们归为同等。她好歹为朱家生了一个女儿,虽说只是个不起眼的庶女,但也是朱家的血脉。而且,朱滢被养在了沈月尘的身边之后,地位同嫡女无异。
柳氏见曹氏语气不善,轻哼了一声,回身牵住了王氏的手,道:“你也别哭了,曹姐姐和咱们不同。再不济,人家还有一个女儿可以傍身,咱们和人家比不了……”
王氏哭得梨花带雨,可惜,除了柳氏没人会觉得她可怜。
柳氏赌气似的带着王氏离开,曹氏对此,毫不理睬。她现在,没工夫理会别人,只能先顾着自己了。
柳氏一路安抚着王氏,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怕得很,但见她哭成这般,不免又有些心疼起来。
春茗正在院子里吩咐花匠,无意间瞄见两人从曹氏的屋里出来,忍不住轻笑一声,心道:这时候抱团有什么用?白费功夫!
春茗正欲转身,却偶然发现了柳氏一个细微的举动,顿时皱起眉头,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柳氏和王氏素来亲近,她们出身一样卑贱,又不受宠,所以时常呆在一处,每天出出进进地,看着倒是比亲姐妹还亲……
春茗暗暗摇头,只觉自己想多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不对劲,真的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