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胡琏哪里还有任何反抗抵赖的心绪,自从被吴仁义一脚踢中了下体,要命的疼痛折腾了几个日夜之后,加上在牢中三番五次的审问,刑具倒是没浪费多少,终于彻底崩溃了。按照某位官员说的:反正死罪难免,天老爷子也救不了他,但是活罪可以少受一些,只要老实交代就行,否则临死之前可是让他安生不了。
因此,当这位老爷爷问起话来,听着那熟悉的乡音,竟然生出了久违的亲切感觉,急忙点头应承下来。
“那就错不了!本来老夫还不太确信,这下终于有了着落。等你被砍头的那一刻,老夫也就可以随时瞑目了!”身体已经不太便利的老人家说完之后,竟然留下了两行清泪。
“老人家,难道你没有别的话说吗?”吴仁义走向前,让人搬来一个座位,扶着老人家坐下,亲切地问道。
“多谢大人给老头子这个机会!”老人要站起来施礼,被吴仁义按住,对方只好坐着说道:“说起来可是有些年头了,当年我那可怜的孙女不满十六岁,就被这畜生给糟蹋了。孩子想不开,就投河自尽了。我的儿子找到他家里去讨说法,结果被他打成重伤,一口气出不来,不到三十五岁就一命归阴了。”
老人喘息一阵继续说道:“我那儿媳也是钻了牛角,在我的儿子被安葬之后的当天晚上,就跑到胡家门外的大槐树上上吊自尽了!”
“老人家,别激动,您喝口水慢慢说!”吴仁义为对方输入一缕真气,耐心劝导着。
“转眼之间三条人命啊,正当壮年的老汉我都差点一命归阴,何况是我那可怜的老太婆,整日里以泪洗面,最后双眼都哭瞎了!”
“杀死他!这个畜生!”一声怒吼来自台下,一个年轻的官员站起来大喊道。这一嗓子很快引发了大规模的喊声,自然是老汉的话传扬开来,终于引发了更大的民愤。
“大人,老汉有个请求,不知道当准不?”
“老人家,有话您就直说,只要合法合理,我们都会准的!”
“这孩子的爷爷胡老倌可是我一起长大的友好。被这小子气得卧床不起多年,临终之前跟我说过几句话,一是打算将家产全部转到我名下,作为对我家的补偿;一是请求我原谅,有可能的话为他们一家,包括这孩子收尸,免得他暴尸荒野,喂了野物,来生无以托付。老汉可不能背信弃义,既然答应了他的爷爷,就一直在打听着孩子下落,等着为他收尸呢!”
“唉,人心不可比啊!老人家,就为你一诺千金,也为你不计家仇,恩将仇报,本大人做主,准了您的要求,你就暂时在此安歇,我们处理完公务之后,再派人帮你为他处理后事!”
一封官文,夹带着地方官员从未见识过的一片文稿传到了全国各地县衙以上所有官府。官文是国舅案件的简报;文稿是对一名胡姓老者恩将仇报的故事。官文最后要求各地官府,必须将两个内容传布下去,让老百姓懂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另外一层意思自然是传播社会公德,教化众生。
至于对皇太后的处置,吴仁义否决了赐其自尽的不人道做法,削职为奴,发配边地。同时,为了两位年幼孩子(皇帝)的颜面,对于皇太后所犯不齿罪行也加以掩饰,没有当众揭露。
对于相关同案犯,只要不是助纣为虐,做出了恶行的宦官侍卫,也根据情节给与了比较轻微的处罚,没有任何人执行绞刑,这也让提心吊胆了多日的宫中几十人慢慢平静下来。
“哼,那个老妖婆就该绞死,太便意她了!”听到处置结果,长公主孙燕燕很是不满的发起了牢骚。
“常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吴仁义耐心劝慰道:“你不是看过‘恩将仇报’的邸报吗,难道就没有受到感动和启发?”
“哼,这老头也是迂腐,他这样做法也不怕黄泉之下的儿子儿媳,以及孙女埋怨!”
“好了,过去的事还提他干嘛!走了,咱们练舞蹈去,让国公老爷清净一会吧!”张美人及时出面,将依旧耿耿于怀的长公主拉着去了后面的练功房,这才让吴仁义得到了一丝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