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神一行人保持着急行军的速度,片刻不停的撤离,好在怪物没有追来偷袭,总算还安全,当走出数里,森林里活动的野兽也隐约可见,经常能见到绿幽幽的眼睛,甚至还遭到一只猩猩的攻击。
原始森林内黑得早,山外的地方六点时分太阳还挂在西边天空,直至六点半左右,在雄鸡声声高唱里太阳终于沉下地平线。
暮色苍苍,山脚下的小村处处飘起饭香。
待太阳落下,小村内外那些歪七歪八乱倒着的鬼魂也相继苏醒,开始他们的生活,当一个个迷迷糊糊的醒来,忽然惊呆了——四周飘荡着令他们不舒服的气息,那种东西叫“正气”。
鬼魂们惊觉不妙,忙忙抬头,发觉他们熟悉的小村处处祥光,家家户户皆有正气庇护,上方的天空四角四颗星辰闪亮,据守东南西北四方。
小村有吉神庇护!
鬼魂惊恐不已,在他们睡觉的一夜之间,小村竟然已得神灵庇护,晦气尽去,如若想收拾他们,只怕在睡梦中便会被一网打尽。
阿飘们吓坏了,哪还敢逗留,携家带小,呼朋引伴,以风卷残云之势,如潮水般纷纷滚出小村,只敢远远的旁观,再不敢如曾经那样随心所欲的去小村人家家里肆无忌惮的玩耍。
没了阴祟之物,村子里的狗也不再乱嗅,猫儿也正常喵叫,真正的格外安宁祥静。
山外也被夜色所淹没,原始森林之内更加漆黑,除了动物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光线,犹如宇宙中的黑洞一样黑深,崇山峻林间偶尔传来猿啸猴呜,夜莺声悽,令无边无垠的森林更加空荡,阴森可怕。
高高天幕上的星光朗朗,然而森林上空雾气浓郁,星光也无法穿透那层雾霭,从地面往上看,星星之光显得分外微弱。
呼-,在这样阴沉沉的漆黑暗色里,一团巨大的黑影晃动着落在无边黑暗里的某一处,在一阵卟卟声之后不再移动,紧而传出“吧唧”“唏呼”“吱吱唔唔”的声音。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黑暗里现出一束光,那样的光束成为黑暗里唯一的亮彩,又令人毛骨悚然。
光束徐徐接近黑影停留的地方,随着光束移来,很快可见是何物——光,是人类照明用的手电。
持手电的是一个人,那人披着件带着帽兜的黑色长披风,大大的帽兜罩在头上,阴影也遮住了人的上半边脸,几乎无法看清来者的面孔,仅依稀可判断是个男人。
男人从黑暗里走出来,光散开,让四周明亮了起来。
那是块方圆约有三四十米宽的空地,杂草被辗压的伏倒贴地,有些地方露出些石头和坑,再远的边缘是杂草树林。
男人刚好走到空地的边缘,而空地之内,那草杂倒伏的地方,一个巨大的毛人抱着一个被剥得精光的人类女人,它用四条手臂托抱着女人,毛茸茸的脸在女人身上游走,又亲又吮,嘴里发出欢快的“唧唧呼呼”。
怪物对于人类的到来有视无睹,好似早习惯了他的存在;披着帽兜披风的男人对于怪物的行为也像见怪不怪,随手将手电挂在一棵树上,走到一堆码堆得高高的柴枝前,划燃打火机点燃木柴。
烧燃柴堆,男人退后几步,就地坐下。
抱着人类女人的怪物也站起来,卟卟几脚坐到火堆不远处,像人类一样坐下,把女人抱在怀里,兴奋的啃吮。
被剥光的女人紧闭着睛睛,身骨健美,皮肤白晰,怪物毛茸茸的脸蹭着女人的脸,兴奋的吱吱嗷嗷的呼叫着,把女人放怀里,两两胸口相对,像人类男人一样两只手抱着女人的腰,两只手托着女人的头,弯着腰俯吻女人的脸和脖子。
“呼哧!”一声短促的喘气,女人浑身颤抖着,睁开紧闭的眼睛。
刘影最初有点神智不清,感觉胸前滚烫,后背冷凉,那种半热半冷的感觉很快令头脑清醒,视线也清晰,就着光线看清了眼前的东西,一颗毛茸茸的头,鼻子里允斥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啊-!”瞬间,她认出近在咫尺的是什么,骇得狂叫起来。
怪物,是怪物!
她的头脑这时竟异常的清醒,她记得在撤退时怪物忽然从天而降,一把捋起了她,当发现被怪物抓住那刻,她连尖叫都没发出便晕过去了。
再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也在那时发现怪物正在脱她的衣服,当时的反应即是拔家伙,万分庆幸,真的拔出随身佩带着的短家伙,可是,没等再有下一下行动,家伙被怪物轻而易举的夺走,它拿着在她面前轻轻一收掌,那支短家伙被捏成一坨废铁。
那支背着的长家伙也被它轻轻一折折成数段弃之于地,然后,怪物像男人脱女人衣服一样一件件的剥光了她的衣服,她,清醒的经历了那个过程,当怪物的脸俯下来凑近,她再也受不到住惊吓,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刻,恍然发现怪物趴在自己身上,瞳孔一刹放大到极致,一口气没顺过来,脖子向一边一歪,又晕死。
“嗬呵,”帽兜男人发出愉悦的笑声,嗓音阴冷:“猴兄,你太不懂怜香惜玉,把姑娘吓晕过去了呢。”
他的声音很冷很沉,阴恻恻的。
怪物终于扭脖子看向男人,一只右眼眶空空的,唯有一只左眼,那亮得跟灯笼似的大眼冷冷的瞟视一目,好似发泄着不满,转而又在女人身上乱啃乱咬。
“猴兄,对我的提议考虑得如何?舍弃原体,我给你另找寄体,让你成为真正的男人。”
帽兜男人对人胄的眼神并不以为意,继续自言自语。
怪物没理睬,却有一道阴寒破哑的声音接茬:“呵,鬼痴你还是这么不长进,尽做坑蒙拐骗之事,还骗到千年人胄前辈面前来了,真让我大开眼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道是谁,原来是闻尸而垂涎的尸门老怪。”鬼痴闻听来者声音,阴恻恻的扯开嘴角,露出狞笑。
呵一,又一声破哑的笑声里,一个年约六十左右的男人自杂草树木里走出,他的头发与外人无异,脸色极白极白,跟僵尸脸一样僵白。
其人身高六尺以上,穿白色丧布长褂,胸前斜背着一个包包,一手拿一只铜铃,一手捏着诀指。
“狗鼻子闻千里,果然如此。”鬼痴看着来人,笑得阴森,他认得那人,其人正是尸门的元老-尸怪。
“彼此彼此。”不请自来的尸怪响着破嗓门,自来熟的走到火堆前坐下,与鬼痴隔着一段距,如果在火堆与两人之间连线,正好可画成一个三角形。
两人没有向对方出手,也没对怪物出手,各自相互戒备。
他们一个出身鬼门,一个属尸门之父,两人的宗门本身怪异,他们的爱好自然也与众不同,鬼痴平生最喜研究侍养鬼妖,哪里有厉害的鬼怪跑哪里;尸怪也有一大爱好——最爱尸体,但凡闻得哪里有怪尸,必定会费尽心机去抢来侍养、驱使。
两人论实力差不多,真要拼命结果必是两败俱伤。
人胄瞅瞅尸怪,仍然无视之,继续享用美女,一番啃咬,吸到不少人气补身,它身上的黑雾比之前增浓许多。
鬼痴与尸怪对峙相坐一会,双双望向怪物,再彼此互视。
“你取你的,我取我的,各取所需如何?”
尸怪首先提议。
“成交。”鬼痴赞同。
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最省事,两人都是聪明人,知道以一己之力谁也奈何不了人胄,不如暂时合作,反正各自所取不同,利益不相孛。
“猴兄,咱们打个商量如何,这片区域被封域,以你现在这样子是走不出去的,不若舍弃宿体给我,鬼痴会帮你另择更合适的壳体。”
“猴兄,这副宿体不适合你,你是雄猴,你的宿体是女人,雄雌不合,以至你千余年尚不能与怨体完全融合,对美女也想吃吃不着,如若找到符合的怨体,你可以像男人一样尽情的的享受美女,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两人一唱一搭,陈述利害关系。
人胄乃是一只猴子寄宿于怨体而成,该称为猴人胄,可能是小猴子昔年年少无知,本是雄性猴,却挑了具女体为穴,以至修行千年以无法完全与宿体融合。
“咯咯咯-”
两人正卖力游说怪物,黑暗里响起银铃似的笑声。
小姑娘追来了!
鬼痴尸怪双双对望一眼,心里顿觉不妙,那位小姑娘有封域锁地之能,她横插一脚的话,他们指不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姑娘,竟然来了就出来吧,咱们一起谈谈。”
尸怪大大方方的接话。
“我们姐姐来了,当然会出来的,可不会像某些老古懂一样缩着藏着不敢露头,尽当缩头乌龟。”
娇憨的童子音自黑暗里由远而近。
两大老怪物不由老脸发热,好在是晚上,没人能发觉他们的窘态。
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