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七月把自己打理的人模狗样,踱出洗涮室,原本还想着是对小顾先生说“早上好”,还是说“嗨”,当一见摆上桌的食物,那眼睛便粘食物上了,眼神星光灿灿,每天早晨起床有帅哥看,有美食吃,好幸福哟!
“小顾先生,你有当良家煮夫的潜质哟,将来不知便宜了哪只萝莉。”
小姑娘咚咚跑到桌边坐下,表情就一个意思:可以开吃了咩?
“离煮夫的大位还差得远,我仍需继续努力。早上来不及做其他,只煲点清粥,一会儿我去添点早餐食品,小七月喜欢什么,饺子汤圆包子,各类小饼,还是糕点?”顾君旭笑容温润,眼底蕴溢两泓秋水,光盈盈,亮闪闪。
“随意,我不太挑食,能吃就行。”
小式神默默的鄙视主人,姐姐哟,你不挑食,是在饿肚子的情况下不挑,你挑起食来连神仙也莫可奈何。
他们笑话归笑话,有关姐姐的某些爱好属特级秘密,他们是不会说出去的的。
“小七月真好养活,女孩子应该挑剔点,太好说话容易被狗眼看人低的男人看低,以后你得挑剔点,谁若请客,尽管挑贵的下手才不吃亏。”
这世界的人很现实,有些人总是吹捧那些爱慕虚荣,喜欢摆谱的货,反而轻视真正内在的纯真美好。
男人总追捧那些一心当想凤凰的花瓶女人,女性们被富贵迷了眼,费尽心思,佯装冷艳、甜美,只绕着有钱男人转,沉迷于纸醉金迷的荒缪生活。
不挑剔,朴质的女孩子会被轻视无视,被当成乡巴佬。
男人的本质是劣性的,喜欢听阿谀奉承,喜欢被女人当王一样围着团团,表面总洋洋自得说喜欢内在美的女性,骨子里却贪恋美色。
男人就是表里不一的动物。
顾君旭想着不觉自嘲的轻笑,好像把自个也算进去了,好在并不完全算,他还是男孩,不是男人。
“为什么要挑最贵的下手?不是该挑最爱吃的么?”曲七月当好奇宝宝,有人好不容易请客,当然要挑最爱吃的嘛,为嘛要挑最贵的,万一最贵的并不是爱吃的,岂不白浪费了机会。
“别人请客,不管花了多少钱都算请了,你不挑最贵的下手,帮人省钱了别人未必记得你的好,说不定背地里还会说你不识货,为不让请客的人白担好名声,当然要让他出点血。”
小顾先生说得头头是道,曲小巫女眼睛睁大,一脸纠结:“那个,小顾先生,我还欠着你一顿饭,我请你下馆子的时候能不能请你手下留情,别专挑最贵的呀,燕京的餐馆好贵好贵,我怕把我抵押了也不够付帐。”
嗷呜,小顾先生,小巫女赚钱不容易,请怜惜点,求高抬贵手,求别下狠手,求不挑食,最好只去街边吃点小牛杂粉也能算请客。
曲七月可怜巴巴的望向小顾先生,昨天为柚子叶花去了二千,前几天卖相片所赚的钱钱去了大半,钱包又瘪了!
想到买柚子叶花去的钱钱,心里一阵肉疼肝疼。
这…这是谁?
金童玉童捂脸,这个守财奴真是他们姐姐?不,肯定不是的,一定是姐姐没睡醒所以才胡言胡语,要不姐姐大人怎么会在帅哥面前说出这么小气巴拉的话来?
丢脸啊,太丢脸了,姐姐大人丢脸丢到帅哥面前来了,这样子的姐姐简直不忍直视哪。
小式神泪流满面,姐姐,你的聪明伶俐哪去了哪去了?
“卟噗-”顾君旭先是微微惊愕,转而笑容越扩越大,最后实在撑不住笑喷了,边笑边揉脸:“哈哈,小七月,你太逗了!不行了不行了,让我先笑会儿!”
曲七月惊讶的打量小顾先生,搞不清小顾先生的笑点咋那么低,她没说什么好笑的话语吧,她说的是事实嘛,燕京的东西真的好贵,连个果园*蛋都要一块五,比她家乡的纯土鸡蛋还要贵,她家乡土鸡蛋最贵一块二一个,听说燕京土鸡蛋最低要买二块一个,换个地方即涨了八毛,应了鲁老先生的那句‘大抵是物以稀为贵罢”,如果哪天混不下去了,专卖土鸡蛋也是桩不错的生意。
“小顾先生,再笑下去要满地找牙了哦。”帅哥爆笑也很帅哟,不过,这样笑下去万一笑岔气就是小巫女的罪过了。
“嗯嗯,不笑了不笑了。”
顾君旭努力的换几口气,使劲儿的揉揉笑得有些发酸的肌肉,眼里的笑意仍然掩抑不住,双眼泛着一层水光,特别晶亮。
“小七月,你认为你值多少钱?”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价值连城,拿去抵押还不便宜死饭馆酒楼老板。
“自我感觉很值钱。”那是自我感觉,人嘛,说值钱也不值钱,在珍惜的人眼里是无阶之宝,在无相关的人眼里也许就是根草。
“哪怎么怕抵不了一顿饭钱?最贵的满汉全席才六十几万而已,把小七月抵押在饭店,不知可吃多少顿满汉全席呢。放心,我不挑食的,小七月请客请吃什么都行,不一定要下馆子,去路边吃一碗面也是请客。”
“小顾先生,这可是你说的,去路边小摊吃面也行,反正不论吃多少钱的一顿,都算我请客。”听说可以吃路边摊,曲七月双眼豁亮,矮油,帮小巫女省钱的都是好人哪,帅哥是大大的大好人嘤。
两小朋友倒地不起,嗷,节操啊节操,姐姐肿么可以在帅哥面前如此没节操,帅哥这么帅这么温暖,你舍得带去吃路边摊虐他么?
“嗯,地方随小七月挑,客随主便。”
“小顾先生真好!”
“……”
曲七月感觉自个又成功省下一笔毛爷爷,心情倍儿好,吃嘛嘛香;顾君旭瞅着眉眼弯弯的小女生,笑得和风朗朗,堪比明月高洁。
干掉早餐,小顾先生乘着天没下雨方便出行,略略收整即出去购物。
曲小巫女为不被人瞄到,坚决当缩头乌龟,待帅哥出去了,麻利的去看窗台上的柚子叶,小顾先生是个温柔细心的好男人,帮她把柚子叶清洗干净,沥干水,拿报纸铺窗台上垫着晾晒。
数出九九八十一片叶子,拿去小厨房,用鸭壶装清水熬煮,闲着没事,拿帅哥的本本翻开巴东宜市新闻。
作为参入任务的当事人,曲七月还没来得及了解宜市怪物事件的后续事宜,好在如今网络发达,哪怕过去好几天了也随时可上网查看。
翻查好几分钟,终于找到最完整版本,宜市在施教官返京的第二天,当农队长返归后召开记者大会,对民众公布关于原始森林内怪物袭人事件的真相,官方对外宣称是一只变异人猿作乱,已被击毙,为确认安全,会再次对其地区侦察一番后解禁封锁,因目前不确认有无同类,官方劝探险爱好者以安全为重,尽量不要往深处探秘。
官方同时公布人猿图片,因图片清晰,经受住了各界人士的鉴定,图片并非PS所成,赢得了人们的信任,之前因怪物伤人所引起的恐慌也在消散。
至于人猿的躯体,无法应要求展示,官方不特别说明民众也知晓,必是送去最安全的地方作解剖研穷了,何况还有人作证说亲眼见到直升飞机出现在原始森林上空。
事件圆满解决,宜市为牺牲的武警们举行隆重的告别仪式,出殡那天上万民众自发为英雄灵车送行,农大队长堂堂七尺男儿数次声音硬咽,热泪长流。
把各个版本大致巡览一回,曲七月相当欣慰,宜市那边并没有把煞星和众汉子们泄露出去,只说是上级军区所派一队增援行动队。
自个没暴露,那正是曲小巫女最期盼、最安心的结果,高调出风头最危险,枪打出头鸟,巫女行事就该低调,为以后能赚钱钱,低调是王道。
臭领导们好过份!
金童玉童非常不开心,姐姐千辛万苦的干掉人胄,立下赫赫战功,竟没人给与任何奖励哪,全当理所当然了,好没良心好过份。
不给物质奖励也就算了,精神慰籍总得给点吧?那些小气巴拉的人竟连精神奖励也没给,瘟神不懂心疼姐姐,也太没天理了。
他们姐姐被人害得挨人胄踹中一脚,身沾邪气,现在还得自个花钱找驱邪物,姐姐赔了精神赔了身体还赔了钱,亏,亏到家了。
都是煞星的错,好好的拐姐姐出什么任务?
深深为姐姐抱屈的小朋友,默默的问候煞星,死瘟神臭瘟神,诅咒他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诅咒他一辈子不举,诅咒他……
看完巴东新闻,曲七月关掉电脑去厨房,水已烧开一会儿,冒腾出的热蒸气里充满柚子叶独有的味道。
两小童手脚麻利的帮姐姐干活,一人二小鬼头把水壶、碗、盆、空矿泉水瓶子搬去客卧。
小式神把两个碗,一只洗脸盆,摆放整齐,自个站姐姐大人左右。
曲七月先在水壶里隔空画符,再一一分注在碗、盆里,留一份在水壶里自然凉,又在碗、盆子里分别画符,把手放盆子上空用热气熏三遍,取出护身符,连绳子和铜钱放碗里浸泡净化。
接下来是给自己驱邪,捧碗连喝三口驱邪水,以水热气熏面,再捏诀以指沾水清洗眼睛,洒去邪水于头顶,面部,背部,胸前,胳膊和脚,将全身上下净沐一遍。
最后一步清洗背部,怕把衣服弄脏没得换,以毛巾围腰,掀开衣服,让小可爱帮清洗。
小姑娘揭开衣服,露出的后背青紫发黑,表面光亮。
“姐姐,邪气好浓。”
“姐姐,是不是很疼?”
金童玉童看得心一抽一抽的疼,人胄脚大,青紫占了姐姐大半个背,邪气附身不散,好在姐姐每天喝符水护身逼得邪气无法扩散,若换作别人,身体早被邪气侵占腐蚀。
“有点点疼。”曲七月捏诀正坐,宝相庄严。
“姐姐,你忍忍,我们开始了。”
两小童连连掐诀,小巴掌如雨点似的印在姐姐大人背上,从青紫边缘一侧开始,一步一步追往一边,最后仅只留下一小团没碰,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八十一遍,把邪气逼到一角,那块地方青紫浓如黑墨,乌亮乌亮的。
小童拿毛巾沾柚叶水帮姐姐清净沾附邪气的地方,从上到下,一连九遍,最后拿起泛淡金色光芒的符纸一把印在邪气眼上。
符纸粘肉,一团乌亮的青紫色如受惊的小兔子,乱颤乱跳。
曲七月捏诀坐如禅,保持五心不动,六神归宁,脸上鼻尖却隐隐渗出薄汗,背部肌肉微微抖颤。
过了一刻,青紫色慢慢褪色,符纸的光芒也逐渐变谈,最终化为一张黄纸飘飘落地。
“姐姐,收工喽,明天再来。”
小朋友欢喜的给姐姐把衣服放下,捡起符纸火化,把盆子余下的水端去阳台凉放,待彻底冷凉下来再拿来浇花,把壶里的水装瓶子里冷凉。
曲七月好似经历了一场大战,全身发软,坐了一会才抹把冷汗,站起来活动,把净化护身符的碗放窗台,护身符净化工作不是一个二个小时可完成的,至少要十二个小时。
主仆不消一个小时已完成净化驱邪工作,利索的清理好场地,工具,打点的干干净净的,坐待小顾先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