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厅之上,夏侯嫣看着满屋的人在心里冷冷而笑,果然不出她所料,华氏并不满意只是单单死了一个赫连氏,这是要借着儿子受伤的由头连自己也一并除了,不仅如此,还要当着其他人的面,将自己一家主母的威风展现出来,真是个事事都要一箭三雕的女人啊。
夏侯嫣朝华氏行了礼,又朝二夫人萧氏和四夫人余氏分别行了礼,将所有礼数做全后,才假意恐慌的站在了厅中央,等待着华氏的发落。
华氏右手抚过左鬓丝发,半响才道:“五丫头,昨晚你在哪里?”
“昨晚我……我……”夏侯嫣结结巴巴的哼哧着,眼里不断涌出泪水,乍一看上去真有些做贼心虚后的模样。
华氏面露得意,却又故作温和,道:“你最好实话实说,若是有一丝隐瞒,你两位姨娘可是会要求我请出家法的。”
夏侯嫣心里冷嗤,明明是你自己想请家法,居然推到两位看戏姨娘的身上,也亏你好意思说。
“昨晚我本在灵堂守灵,可是白嬷嬷见我几日没吃东西便拉着我回了住处,后来嬷嬷去温水,我见风雨肆虐,便想着娘亲一个人在灵堂心里不安,于是没等嬷嬷回来我便又赶去了灵堂,谁知半路晕倒在雨里,幸而被白嬷嬷及时发现,才捡回了一条命。”
“你胡说!”夏侯敏敏从萧氏身后跳了出来,指着夏侯嫣的鼻子骂道。
夏侯敏敏的生母是二夫人萧氏,平日里萧氏是个软柿子,只是样貌不算出众家族又逐步没落了,才没有被华氏放在眼里,再加上平日里萧氏唯唯诺诺惯了,在夏侯府倒也过的衣食无缺,偏偏这样性子的人生的女儿却跋扈。
萧氏眼瞅着华氏眼里出现不悦,毕竟一家主母在问话,夏侯敏敏是什么身份,居然中途打断,真真是犯了华氏的忌讳,萧氏眼明手快的拉过女儿,陪着笑脸对华氏道:“姐姐莫要见怪,敏敏是被我宠坏了。”
华氏掩藏住眼底的怒意,微笑道:“妹妹向来知书达理,只是这教育子女方面还需要多多下工夫才是,若是传出去,还以为我夏侯府的女子多么不识礼数,败坏了门风就不好了。”
夏侯敏敏何等聪明,在母亲和华氏的对话中便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冲动,随即识趣的跪在地上,主动认错道:“嫡母莫要怪母亲,是敏敏一时激动,敏敏只是见不得别人做人不实,满口谎话罢了。”
“哦?”华氏看到夏侯敏敏还算识相,面上的不快才渐渐散去,她抬抬手示意夏侯敏敏起来说话,见夏侯敏敏感激的站好,这才道:“敏敏丫头说你的五妹妹没有说实话,那么什么才是实话呢?”
“嫡母明察,昨晚五妹妹分明在灵堂没有离开,我还看到她将白嬷嬷支开,后来大哥哥去了,大哥哥为人善良,许是去祭拜下死去的姨母,却不想五妹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大哥哥,大哥哥知道这样伤风败俗,当即将五妹妹推开,却不想二人你推我打之间,五妹妹竟然恼羞成怒,将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插入了大哥哥的胸膛。”夏侯敏敏越说越激动,好像当日看见的人真的是她一般。
夏侯嫣继续掩面流泪,并不反驳,只是啜泣着摇着头,心想好你个夏侯敏敏,竟不知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主儿,听夏侯钰的几句话便能说的如此绘声绘色,且不说夏侯钰如何和夏侯敏敏说的,单就阐述的内容里便漏洞百出,谁不知道夏侯晏的品性究竟怎样,他能去祭拜从来不曾放在眼里的赫连氏?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心气高固然好,可是人一但愚不可及,便只会沦为别人的棋子永无翻身之日,夏侯敏敏恰恰是这样的蠢人。
华氏挑了挑眉,故意提高声调的冲夏侯嫣道:“五丫头,人证在此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