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嘴角划过自虐般的笑意,受伤的手臂缓缓抬起,握拳,倏地击向对面的窗。
砰的一声,玻璃碎了一地,巨痛在每个指关节蔓延,但心中却蜷着更剧烈的痛意,无时无刻,不声不响的侵入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一句对不起,终于击垮他所有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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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后,第二天,夏苡薇强打起精神上工。
第一次拍动作戏,吊威亚和打斗场面都让她这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吃了不少苦。
晚上回到酒店,洗过澡后,便发现自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体上大大小小的青紫,一个接连一个。
用前辈给她的化瘀的药膏涂在了受伤的地方,然后,就不能到处乱走动,夏苡薇觉得无聊,想起洛浅浅曾买给她一本八卦周刊,于是从皮包里将杂志找了出来,消磨时间。
刚翻了两页,手机便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除了洛浅浅之外,就只有一个人会打给她。
夏苡薇想到莫濯南,便迅速从床上翻下去,脚一落地碰到伤处,疼得呲牙咧嘴。
连忙从桌上找到手机,接起,莫濯南独有的磁性嗓音在电话里响起:“这么久才接电话?难道是在和小白脸幽会?”
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的心情不错。
夏苡薇发出轻笑:“是啊,刚把他藏进衣柜里。”
“那我可要有危机意识了。不过他怎么样,有我好吗?”
“当然喽,人家软饭吃的尽职尽责,不像某个人,将我丢在香港不闻不问。”她开玩笑似的抱怨,但多少也有些真心,怨他冷落她许久。
“好吧,这点我承认是我的错,Sorry。不知道夏小姐还能否再给在下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现一下?”
莫濯南现在的普通话说的越来越好,经常还会蹦出几个成语来。
听他语气轻松,夏苡薇也不禁扬起唇角,欢快起来。此时她正趴在床上,一边和他聊天,一边翻看手中的杂志,在翻到某一页时,忽然停了下来,嘴角的弧度也渐渐消失。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她这边沉默许久,莫濯南也疑惑起来。
夏苡薇盯着手中的杂志,上面的照片非常模糊,背景是国内某一家知名私人医院,一个她十分熟悉的男人背对着精镜头,正向医院里走来。
宽厚的肩,精窄的腰,西装笔挺,犹如T台男模。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你怎么知道?”莫濯南语气有淡淡的惊讶:“前几天刚回去,但现在已经不在了。”
夏苡薇不用问他为什么突然回去,因为她能猜到原因:“傅小姐的病好些了吗?”
“只是暂时稳定了,我回国也是为了帮她办转院事宜,毕竟她是中国人,还是国内比较好配型。而且国内医疗水平,也能达到她需要的治疗。”
“噢。”她回答得意兴阑珊。
莫濯南当然也听出来,问:“怎么,是不是很累?”
夏苡薇不想让他多想,顺势点头:“这几天戏份紧凑,工作时间很长,所以累了些。”
“这样啊。”莫濯南忽然放低了声音:“看在你这么勤奋工作的份上,我有奖励给你。”
“什么奖励?”她好奇。
夏苡薇的话音刚落,酒店房间的门铃就响了。
莫濯南笑着说:“去开门吧,礼物应该到了。”
夏苡薇皱眉,透着不解,下床披上外套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对着她放电。
夏苡薇的手机还贴在耳边,惊讶的轻启红唇。
莫濯南无奈,双手插进裤袋:“你可以挂上手机了,夏小姐。”
“啊!”夏苡薇回神,一声尖叫,扔掉手机扑进男人怀里!
“怎么样,还喜欢这个礼物吗?”莫濯南紧紧揽住她的腰,笑意盈盈,其实她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答复。
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他的怀抱,夏苡薇点点头:“我好想你。”
莫濯南温柔的揉了揉她的长发,揽着她走进房间,关上门。
在私密的空间里,才敢放任思念,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低下头细细的吻她。
他的薄唇落在她的眉眼,她的脸颊,最后夏苡薇先失去耐心,偏头,恰好碰上他的唇。
唇与唇相贴的刹那,如同火信燃尽,绽放出漫天火焰。
急切而渴望,深吻持续久久,直到感受到她胸口因缺氧而加快了频率,他才肯松开她。
夏苡薇的双眸氤氲,唇瓣被他允得娇艳欲滴,白皙的肤色也因此染上了浅浅红润,他的眼中黑不见底,眸中热烈的情绪在其中翻腾燃烧,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叫嚣着要将她融进身体里。
“我好想你,苡薇。”他开口,声音出奇的沙哑。
夏苡薇听后嘟唇,埋怨:“知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天没有见面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十八天。他在心里回答。
喉结上下滚动,逸出低沉性感的笑声:“我不是赶过来了吗?否则你真要找人顶替掉我了。”
他的可怜兮兮逗出她的笑脸,夏苡薇揽住他的颈子,猫儿一样用脸蹭蹭他的胸膛。
“你知道我才不会,除非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出第二个莫濯南来。”
她的回答让他满心愉悦,也勾出男人藏在心里的爱怜,手臂不自觉的拥紧她,却立刻听到她低低的闷哼声。
莫濯南皱眉,将她从怀抱中推离:“怎么了?”
夏苡薇直视他关心的黑眸,摇头:“没什么,就是太累了,浑身酸痛。”
她的回答他自然不信,不由分说的双手转过她的身体,手指灵活的脱下她披在身上的长衫,摘下睡裙的肩带。
“我没事啦,别看........”夏苡薇轻轻挣扎,但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
睡裙随之落地,她只穿着白色的内衣,背部白皙的肌肤立刻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光滑细腻如瓷的肌肤,此刻被一道道紫痕占满,看起来分外的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了几度,像是绷紧了的弦,听起来非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