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茹有些担心,因为从刚才开始,张一凡的身体就很不对劲,浑身发热,眉头更是紧皱,很是痛苦。
赵馨茹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的直觉过诉她,这一定和修行有关,因为在张一凡的膝盖上,摆放着那柄拥有剑意的剑。
她不知道,在她的身后,有个虚弱的人影盯着张一凡。
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
欧治子施展了那套剑决之后,已经无力再作支撑,离开了张一凡的识海。
“小子,接下来的就看你了。”欧治子喃喃自语,说完一个闪身便回到了摆放在张一凡膝盖的干将之中。
识海之中,用惊涛骇浪来形容都不为过,不过这对张一凡来说,根本就造成不了伤害,因为此刻的他已经身处在山洞之中。
山洞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他并没有多作观察,立刻盘膝而坐。
祖窍就在眼前,成败在此一举。
当他全身心的融入在寻找祖窍之时,自己丹田处的经脉居然开始慢慢修复。
只不过这些原本和丹田本应该相连的经脉,居然绕过了丹田,自行结合起来,形成了一条新的修行路线。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一些经脉旁原本空空如也,此刻却有经脉若隐若现,若是欧治子知道,恐怕会大感欣慰,因为这就是隐脉。
人体一共有十二经脉,支脉数不胜脉,而隐脉只有八条,支脉不过三百六十五条。
而此时此刻,这此隐脉在张一凡的身体内,时隐时现,正因为这些隐脉的出现,张一凡才发如此痛苦。
原本藏在深入的隐脉想要出来,那么原本的经脉的位置就要偏移,正是这种偏移让张一凡吃尽了苦头。
有些隐支脉更是与骨头想连,在这一刻,无不分分脱离,独立出来,这期间的煎熬恐怕比起凌迟处死都要痛苦三分。
不过片刻时间,张一凡就已痛苦的不能大叫,张大着嘴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藏经阁内,张一凡躺在地上,侧着身子,双手死死抱胸,双腿弯曲,若是不知情的只当是因为太冷的缘故。
赵馨茹在他身旁,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当她看到张一凡翻着白眼,七窍开始流血,甚至皮肤都是隐隐呈鲜红色时,立刻拿起干将的剑鞘,闭着眼睛狠狠的砸在张一凡的头上。
晕眩虽然可以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但这只身体而已,对于精神上的丝毫没有帮助。
识海中,山洞内。
张一凡所受的苦丝毫不下于身体之痛。
海浪一波波的浸袭着山洞,却对张一凡造成不了丝毫的影响。
而下方峭壁变成人体的经脉之后,有些地方不过头发丝粗细,甚至有些比头发丝还细,可高达百丈的巨浪对它们居然也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痛苦中的张一凡回想起在地球的日子,然后就转变到了初临曙光帝国的场景,陈公公和母亲的对话反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依旧只是一个看客,看着母亲对着躺在床上的自己温柔低语;看着母亲无神的取过白凌;看着母亲含笑流泪,踢掉了脚下的凳子。
他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这里是识海,这里有他无数的记忆,看见的,看不见的记忆让他忘记自己身处何处。
“不要!”
他声嘶力竭的呐喊,能做到也就只有呐喊,之后便是彷徨,无助。
然后,赵馨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温柔,善良,漂亮,似乎这世界所有的褒义词都是为了形容她才出现的。
她,微笑,伸手。
他,茫然,抬头。
于是,在赵馨茹的感染下,他渐渐有了生气。
就在此刻,张元义忽然出现在俩人的面前,双方对视一眼,安静的走过,然刚擦肩而过之时,张元义突起发难,毫无征兆一掌就拍在了赵馨茹的后背。
张一凡看着倒在自己怀中吐血的少女,瞪大了双眼,似是不可置信一般,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正好看到张元义阴险的笑容。
“你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纵然你的天姿过人,那又如何?”张元义丢下这句话,消失在张一凡的面前。
随着张元义的消失,倒在张一凡怀中的赵馨茹也跟着一起消失,而张一凡一无所觉,依旧矗立在那,在那发呆,发愣。
“你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纵然你的天姿过人,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张元义的话到最后只剩下“那又如何”四个字,在他的耳边久久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有剑自天外飞来,落在了张一凡的面前,一个人影从剑中冒了出来。
“你准备一直这样子下去,华夏的人现在都成了你这副样子不成?”欧治子扫了一眼张一凡,淡淡道。
“欧师。”张一凡苦涩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