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心童鞋最近很难过,很难过,很忧伤,很忧伤。她觉得自己已经陷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了。
“蜜蜜,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人很烦人,然后很讨厌很讨厌我?”舒小心童鞋苦哈哈着脸再次询问身边的人。
陈蜜咬了一口苹果,斜眼上下瞄了舒小心一眼,“嗯”了声,道:“我觉得可能是有那么点……讨厌了吧。”
“我就知道!”舒心欲哭无泪,“他一定把我当成大变态了,大花痴,大跟踪狂了啦!”
这话要从上回舒心终于等到董宾说起。
却说董宾冷冷丢下一句“不用”走后,舒心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追了过去。
舒爸经常告诉她,任何人做任何事没有恒心和毅力是很难成功的。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伟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所做的某件事对国家对社会产生了巨大而有利的影响。
可是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伟大而出名的人只占了世界极少数,剩下的占极多数的则是那些坚守在自己岗位,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他们可能没有能力,没有机会去做什么伟大的发现和创造,他们只是在普通而寻常的生活工作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情。
可是,你要知道,能把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日积月累地坚持下去,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就是舒爸当年追舒妈可也是足足追了两年才抱得美人归的啊!
深得舒爸教诲的舒心一路跟随董宾来到了图书馆。
未到期末,清晨的图书馆这时倒有些显得空旷安静。
舒心跟着董宾一路走进电梯,来到三楼的自习室,默默自觉地坐在了董宾的旁边位置。
董宾始终对她视若不见。
她看着他打开书,看着他拿起笔,看着唰唰在洁白的稿纸上涂绘着一连串的英文字母。
看着,看着……
舒心甩甩头,差点看睡着了。
这一连串长的跟圣经似的字母简直就像催眠曲!
舒心挪挪屁股,小心地靠近了些对方,腆着脸悄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没人搭理。
舒心又问:“你也是和我一样大一的吗?”
还是没人搭理。
舒心再问:“你多大了啊?我今年十九岁了。你是C市人嘛?”
董宾手一顿,看着就快要凑到自己手上的脑袋,眉心一动。
舒心仰着脸,眨巴眨巴眼睛。
他终于看我了诶(星星眼)。
董宾面无表情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脑袋,又扫了眼对面墙。
舒心跟着他视线看过去——洁白如纸的墙壁上一个硕大的“静”字。
“……”
舒心尴尬,红了脸,收回自己快要碰到别人手臂的脑袋,规规矩矩坐好,掏出手里一直抱着的文言文集,一动不动地盯着看。
董宾淡淡扫了她手一眼,收回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自习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
舒心奇怪地发现,似乎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朝着自己这边望一眼,然后窃窃私语着什么。
“奇怪,他们在说什么啊?看我干吗啊?”舒心纳闷。
董宾静默不语。
坐了一会儿之后,清早起来强行打断的睡意渐渐涌上脑海,舒心手拿着书,眼睛不争气地慢慢合了起来,头点一下,缓缓抬起,再点一下,再缓缓抬起,然后猛地一下,鼻子差点与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四周传来偷笑声,董宾视线一偏,见到得就是一副“小鸡啄米”的场景。
明明困得要死,却还要在这里坐着,明明看不进书,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捧着本书看。
真是个奇怪的陌生人。
不过,跟他没有关系。
董宾起身,拿着自己的书笔重新换了一处位置。
舒心还坐在原位,半点都不曾察觉,反而因为地球引力的缘故,头终于还是趴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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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了。
因为趴在桌上睡的缘故,舒心脖子也痛,手臂也痛,浑身上下都被压过似的疼痛。
舒心揉揉睡得通红的半边脸,扭扭脖子,吧唧吧唧嘴,转转脑袋,眯眼到处看了看,周围七零八落地还坐着些人,不过大家也都准备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
舒心这才回神,看向身边,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嗯?人呢?”
舒心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要找的人。
“不是吧!”舒心抓抓头,“睡过头了啦!”
拿起手机准备看看时间,忽然发现屏幕上倒映出来的人脸似乎有那么些不对劲——这嘴角边一圈白色的“胡子”是怎么回事?
舒心瞪大了眼睛,擦擦手机屏,再看。
“奶油!”舒心惊道,又一下猛地捂住了嘴。
难道说自己一上午都是这么个形象和他说话的?
怪不得总有人进来看着她窃窃私语捂嘴偷笑呢!
苍天老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