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钺动作一顿,眼神微变,“你听谁说的?”
“席邺说……你跟你爸说我是思远的妈妈……”怀念看着上方的席子钺,双臂攀在他脖子上,眼神迷离又疑惑。
席子钺低头碰着她的唇瓣,“我没说错。嫁给我,你就是思远的妈。”
“不是这个意思……你说我是思远的亲妈……唔……恩……”
男人连连使坏,搅得她话都说不完整。
强烈的刺激下,怀念快要找不到说话的思路了,“恩……不是……我的意思……唔……”
席子钺堵住她的嘴巴,“……专心点。”
怀念承受着席子钺火热的唇舌攻势,小腹忽而一阵坠痛。
她艰难的别开脸,推阻着他,“不行……我肚子痛……”
席子钺撑起身,见她脸色不好,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事儿……我去卫生间……一会儿就好……”怀念从他身下逃开,忙不迭去了洗浴室。
怀念坐在马桶上,懊恼的想,为什么在这种浪漫的环境里,在本应该激情缠绵的时候……拉肚子啊!
真是够了!这么煞风景,他以后会不会都没兴趣做……
房内,席子钺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冲动渐渐冷却下来,男人眉宇间有了一丝凝重。
他该怎么告诉她,她的确是思远亲妈?
心里理性的那根线,始终在拦着他开口。
说出来之后的结果,他能一一预料。
好的是,她知道亲儿子还活着,会很高兴。
随之而来的,她会知道,当年是他跟她发生关系,酒后趁人之危,没有做避孕措施,导致她未婚先孕,承受诸多磨难。那时她有多恨他,他心里很清楚。
不仅如此,她还会知道,她的父母将外孙私下送人,欺骗她是死胎。
席子钺用力抽了一口烟,自嘲的扯了扯唇。
这些陈年往事,会向她揭开身边人最虚伪最阴暗的一面。
这种两败俱伤的事,他现在不能做。
他们的关系才刚走上正轨,那段过去得先压一压。
至少,得等他娶了她,有足够的把握她不会离开他,而且新的家庭完全取代原生家庭时,他才能告诉她。
席子钺接连抽了几根烟,脑子越来越清醒。
迟迟不见怀念从浴室出来,他起身走去。
浴室外间,怀念坐在马桶上纠结着。她腹泻之后,发现自己来例假了,浴室里找一圈没发现姨妈巾,一阵潮涌,只得重新坐在马桶上,万念俱灰的酝酿着怎么通知席子钺。
他精心安排的夜晚,不仅被她煞风景,还做不了……
她还得叫他去买姨妈巾……怎么开得了口……
好怕他生气啊……
怀念垂下脑袋,撑着额头,内心一万只神兽在疯狂驰骋。
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正要扭头叫席子钺,浴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席子钺披了件白色浴袍,径自走进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她,“还是不舒服吗?”
怀念吓得差点从马桶上摔下去。
“你……你进来干什么……我……我在上厕所啊……”怀念赶忙拉身上的衣服,想挡住那种不雅的感觉,可她是被剥到一半的时候跑进来的,都没有外套遮掩。
怀念欲哭无泪,她有一种女朋友人设彻底崩坏的糟心感。
万幸的是,马桶冲了,现在不是拉稀,是便血。
“是不是不舒服?”席子钺个子太高,直接在她跟前蹲了下来,伸手抚上她的脑袋问道。自然的动作和语气,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闯进来有什么不妥。
她低下头,捂住窘迫的脸不看他,声若蚊蝇,“我……姨妈来了……”
席子钺微怔,“你姨妈?”
“嗯……”
“在哪儿?你家?”
怀念:“……”
所以这跟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有什么关系?席子钺不明所以,还是耐心的问道,“有什么问题要解决吗?”
怀念抬起头,像看个外星生物一般看着席子钺。席子钺的表情严肃认真,绝对不是在故意逗她。
他以前难道没交过女朋友吗?这点女性相关常识都没有?
怀念败了,再次垂下头,强忍着尴尬,用科学严谨的术语说:“我月经来了……”
席子钺懂了,脸上后知后觉的浮出一丝不自然。
“我现在需要姨妈巾……不,卫生巾……”
席子钺站起身,“好。稍等。”
他转身离开浴室,走到房间,给酒店客服打电话。
这种高规格套房的专属服务很到位,很快,酒店工作人员送来了卫生巾、卫生棉条、安全裤等多种品牌和款式。
席子钺把一袋东西提去浴室,放到盥洗台上,他一边翻看着一边问,“你用哪一种?”像是打算帮她拆开,亲自送到她手上。
“你把东西给我……你可以出去了……”几经折腾,怀念已经无力尴尬了。
席子钺说:“你告诉我,我得知道你用什么。”
……什么坏习惯,这都要管?!
“你出去嘛……”
“不行。”席子钺毫不犹豫的拒绝。
怀念:“……”
怀念看席子钺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为了速战速决,只得强忍着尴尬说:“我用卫生巾,最好是夜用超长,400毫米以上的,包装上有写……”
这是在干什么啊……两个人就风花雪月的好好谈恋爱不行吗?
为什么要深入到这种尴尬的琐碎上……
这么接地气,以后还怎么做总裁的小甜心?
席子钺挑出符合怀念要求的一包,拆开包装袋,拿出一片,递给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