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被无视,完全没有存在感。明明登上擂台,明明站在潘五对面,可不论潘五还是下面人群,都不肯稍稍多看他一下。
好在有裁判,多看他好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眼神里竟然带了点可怜含义?
第二学院那家伙非常郁闷,我也是学校第一好不好?我也很厉害好不好?我也是凭实力打进八强站在擂台上好不好?
可是又如何?没有人在意。甚至于第二学院赶来助威的学生也没有多少人认为他能获胜。这么说吧,现在的他相当于比赛开始前的潘五,完全没有人看好。
陆仁甲也是这样对他,自二人登台后,陆仁甲的注意力就全在潘五身上。
卫紫衣找过潘五,那又如何?卫紫衣是卫紫衣,陆仁甲是陆仁甲。何况陆仁甲从来就没瞧得上卫紫衣,那种世家子弟一上战场就蔫了。
陆仁甲是要上战场的,他认为好男儿就该当兵,当兵了就该上战场,他希望潘五能够跟他一起上战场,经过血与战的洗礼,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为此,昨天晚上去见过杨天一,见过梅韧,甚至去找公子施……俩人级别不相当,公子施没见他。不过别的几个人见了也跟没见一样,直接回话说做不了潘五的主,连建议一下的想法也没有。
陆仁甲很气愤,是我替你们保家卫国,你们就不肯稍稍帮我那么一小下?
现在,看着潘五平静站在擂台上面,很有种不动如山的大将之风……他是魔障了,固执认为一个人好,那这个人随便做什么、或者什么不做也都是好的。
第二学院的可怜孩子则是满心满腹都是郁闷,好吧,让你们不在乎我!
眼看着裁判忽视自己,眼看着下面人群忽视自己,眼看着潘五根本不在乎自己,犹豫又犹豫,狠心咽下一直含在口中的东西,然后耐心等待。
等裁判说完比赛规矩,听到比赛开始,他就往前冲,我就不信了,我拼出所有力气也坚持不了一拳?
可惜这一拳刚打出去,潘五就喊话:“他吃药!”
裁判暗叹一声,伸手拦住那学生。
连潘五都看出来他吃药了,裁判怎么可能看不出?陆仁甲也看出来了,不过大家都没有说出来,因为那家伙吃的是震血丹。
那是个破玩意,破到军队都不配备,只有敢死队、或者死囚才吃那药。
震血丹会激发身体潜在力量,属于兴奋类刺激类丹药,可是药效太差、对身体又是格外不好,用药师们的专用语言来说,负作用太大、伤害太大。
药效差,对身体有极大损伤,没人会使用,所以便宜。
可海陵城八强的优秀武者竟然要吃这样一种药……也是个苦孩子啊。裁判一手拦住那学生,另一手藏在袖中轻轻一弹,一粒丹药几乎是看不见的飞进那学生口中。
裁判小声说:“下去疗伤。”
第二学院那学生不肯走,说要比赛。
潘五走近两步小声说:“以后再比。”
吃了那药,如果没有剧烈运动,再及时治疗,对身体的损伤不会太大。
裁判带对手下台,潘五不战而胜。
下一轮是对军中武者,潘五体力占优,不过对于他们两名选手来说,体力不体力的实在不重要,因为潘五又是一拳获胜。
到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认清一个事实,潘五是超乎想象的强大。按修为等级划分,起码是三级以上才能有这个实力。可这家伙分明是刚筑基好不好?
潘五始终表现的这么强劲,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他,想弄明白他是遇到过什么样的机缘,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蜕变?
肯定是遇到机缘!
在院考前一个月,潘五还只是个普通孩子,被人欺负被人打,没有实力。父母被放债的逼死……
短短两天时间,潘五的事情传得到处都是,有人想拉拢,有人想抓走拷问……
所以中午时候,很多人来找他。
下午是最后决赛,对手是第一学院一个叫潘延的三年级学生。
吃饭时候,陈剑给他介绍对手情况,刚要开始,有个看起来挺威武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一见面就抱拳:“介绍一下,我叫童余威。”
潘五不认识他,看他一眼等待下文。
陈剑则是顿了一下,起身问话:“童将军?”
童余威说:“不在军中,何谈将军?叫我名字就行。”
潘五还是坐着没动,专心吃饭。
童余威看看他,拽过椅子坐下:“你和我儿子一般大,我就直接喊你名字了。”
潘五咽下口中食物:“有事儿?”
童余威说:“我昨天得到个消息,你和我儿子童战是同学。”
潘五轻点下头,继续吃东西。
童余威说:“人都是从小长到大,小时候不懂事难免犯错,我家童战……我替儿子给你赔个不是。”说着话拿出张金票放在桌子上:“一点小补偿,希望你能原谅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