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知府周守城正好是罗练的好友,罗练把事情修饰一番告诉他。
周守城当即表态,“练兄放心,此事小弟一定会帮你搞得妥妥当当的,不就是一个商人吗?小弟来会会她!”
面对周守城的爽快,罗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贤弟意思意思就好,别闹出事情来,愚兄有愧。”
“练兄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练兄,小弟只怕还不知在哪个角落里教书。”周守城暗下决心要帮罗练好好的出一口气。
所以在薛老板去击鼓鸣冤以后,他立即着人传唤了穆九和林长生。
大堂上,一众冷面捕快站姿笔直,手握木棍分立两旁,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周守城一心要给穆九和林长生好看,面色更冷,脑子里已经联想到十几种让穆九和林长生好看的办法。
洛城相当于京城南边最后一道屏障,所以历年来,洛城知府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
林长生和穆九不敢马虎,规规矩矩的下跪行礼,“参见大人。”
周守城的声音带着忿忿不平的情绪,“你们就是穆九和林长生?”
“回大人,草民正是。”穆九道,林长生不语。
没想到这两人这么快就被他抓住了小辫子!周守城来了劲儿,“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你想藐视朝廷命官吗?”
林长生抬起头来,依然不说话,只是淡然的睨睇着周守城。
他的五官十分的硬朗,眸色清冷,不经意间,丝丝杀气流溢而出,连带着他周身的气场都发生了质的变化,仿佛有无数不可逆的能量从他身上迸射而出,顺者昌逆者亡。
周守城大惊!
他在洛城多年,见过无数的高官,只有在刚从战场上归来的将军身上,他才见过这般杀戮气息。
没想到竟然从一个年近二十的年轻人身上,看到这般强大的杀气!
周守城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仅是他,两旁站住的捕快也有一瞬间的愣神,而后莫名的觉得此人不可招惹,他们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周守城耗费了好大的精力才把思绪收回来,“那个……薛老板你们认识吗?”
说话的仍然是穆九,“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个薛老板?”
“你们昨天跟他买下了三层楼的薛老板。”
“哦,大人说的是他啊,莫不是觉得自己亏大了,想要反悔?”穆九淡然如斯,合约在手,还怕薛老板反悔?
“没错!他状告你们利用他的家人逼他就范,他不得已才把酒楼低价卖给你们的,现在他要求你们把酒楼还给他,这两千两银子他也还给你们。”
“哼!”穆九不屑的冷哼,向林长生伸伸手。
后者心领神会的把合约从神秘空间拿了出来,递给穆九。
穆九把合约打开,“这是我跟薛老板签下的合约,因为我替他解决了绣庄的事情,他才特意低价卖给我的!白纸黑字,还有他的签字画押。”
“薛老板……”穆九看向大堂侧门的方向,“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得罪人了,你以为你有了新的靠山就可以反悔?这件事就算是告御状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躲在侧门背后的薛老板傻眼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牵扯到告御状?
这穆九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动不动就是告御状?万一穆九真的把事情闹到皇帝那里去,以后他岂不成要完蛋?
瞬息间,薛老板的心思百转千回,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能得罪了穆九又回头把户部尚书得罪了,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得讷讷的从侧门走到大堂上,规矩的跪下,“大人,这……这合约也是她逼草民签的,草民的家人在他们的手里,草民不得不”
“是吗?”穆九声音冷淡,漆黑的眸子闪着不屑的幽光。
薛老板只觉得这声音冷到骨头里去,脖子缩了缩,悄悄的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似乎这样就能远离穆九,远离危险。
穆九又道,“敢问我怎么逼你了?”
薛老板吞吞吐吐的,“你……你把我的家人抓起来威胁我,要是我不听你的写下这份合约,你就弄死我的家人。”
穆九忽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往大堂后面看了一眼。
她的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大堂的木格子窗,看到站在后面偷听的罗练。
不知怎么的,罗练的心跳有点异常,总觉得事情不像是他看到的那样简单。
周守城眼皮子直跳,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放肆!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也不知今天是怎么搞的,眼睛花了还是怎么地,明明穆九和林长生跪在他面前,但是他总有一种自己才是矮人一等的那一个的感觉!
穆九跪得笔直,不亢不卑,“大人,您为什么一上来就觉得是我们挟持了他的家人?为什么不可以是他卖亏了,想尽办法来污蔑我们,再把他的酒楼拿回去?是不是谁给了你什么任务?或者你要拿这桩案件来送什么人情?”
被戳中心思,周守城恼羞成怒,呵斥道,“你别胡说!本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