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和你师父的面子上,下不为例啊!”穆九抱着手,清风拂过,扬起她额前的碎发,衣袂飘飘,神色漠然冷傲。
门房还在忿忿不平的嘀咕,白盛走了过来,“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就是久安酒楼的老板吗?有什么了不起,害人精一个,要不是……”
白盛不耐烦的打断门房的埋怨,“那你可知道现在给皇上治病的不是我师父,而是她。”
门房想起什么似的,神色一顿,“她?你是说她就是白院首的师妹?”
白盛点点头。
门房吓傻了,“您怎么不早点说?我……”
“你是在怪我吗?”白盛疾言厉色。
作为白院首的徒弟,他在宫里的位置不怎样,但在外面,十分受人敬畏。
门房哆嗦着说道,“不……不是……我……对不起,白太医,我有眼无珠,我不是故意的,我给穆大夫道歉,您能帮我……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我甘愿受罚……”
“穆大夫心胸宽阔,不跟你一般计较,不过道歉是必需的,自己去吧。”
白盛的话让门房松了一口气,走到大门面前,噗通一声给穆九跪下,连磕三个头,“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识穆大夫,请穆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去给世子爷看病吧,小的愿意接受惩罚。”
“算了,医者仁心,你起来带路。”
门房紧张得要死,见穆九非但不拿乔,还很好说话,心里对穆九的印象从不好到一下子高上了天,殷勤的跑在前面,“小的这就带路。”
夏世安住在夏侯府最前面的院子里,穆九去的时候,世子妃和四五个侍妾在床前坐着,一脸担忧。
见到穆九,还以为夏世安哪里又找来的女人,充满了敌意。
夏夫人坐在床边上,见到白盛站起来相迎,“白太医,您来了!”
“见过夏夫人。”白盛十分客气,“这位是我的师叔穆大夫,医术不在我师父之下,师父忙着皇上的事情,就让师叔跟我跑一趟。”
“夏夫人好。”穆九微微颔首。
“穆大夫好。”夏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却很快掩饰过去。
“听说世子爷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先看看吧。”穆九站着等夏夫人的话。
“穆大夫这边请。”夏夫人这才把床边让开。
但是穆九仍然站住不动,“抱歉,我有相公。”
说着从小兜里拿出一根黑色的丝线,递给白盛,“麻烦师侄了。”
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姑娘叫师侄,白盛一点也不尴尬,拿着细线走到夏世安身边,绑在他的手腕上。
穆九拈着丝线,好一会儿,“想必已有太医告诉过夏夫人,世子爷是酒精中毒。”
夏夫人看向穆九,眼里的不屑非常明显,“所以穆九大夫也想跟本夫人说这句话?”
“不错,不过世子爷除了酒精中毒,还中了一种更可怕的毒,两种毒混合在一起,才会导致这么严重的……”
“你是说我的安儿被人害了!是谁!”不等穆九说完,夏夫人便怒从中来打断穆九的话,顾自叫人进来,“赶你给我去查!”
“夏夫人,您先听我说完。”穆九慢条斯理的,“不是他人害,而是世子爷自己吃的。”
“胡说!”夏夫人盛怒,“我安儿又不傻,怎么会自己吃下毒药!”
穆九神色淡然,依然从容,“夏夫人可以先听我说完吗?”
“你说吧。”夏夫人一脸不耐。
“夏夫人,世子爷什么样的人想必您非常清楚,他的身体开发过度想必您也清楚吧。”穆九看向世子妃和所有侍妾,“您不清楚,想必她们也明白,他不行了,到了舒月斋,见到美人儿怎么可以不行呢,吃点药助兴总可以吧,不过尴尬了,他买到的是假药。”
“你……”夏夫人的脸色刷得白了,底气不足,“你别胡说。”
传出去夏世安的面子往哪里放?
穆九示意白盛把丝线收回来,“有没有胡说夏夫人和各位心里都明白,我没有故意损世子爷名声的意思,不过是想告诉夫人,想解世子爷的毒容易,但以后还会再犯,想要根除得先治他的病。”
夏夫人终于不再反驳穆九,“怎么个治法?”
“夫人,容我再说一句大逆不道的,世子妃进门两年不能怀上孩子,跟世子爷的病有关。”穆九就像在钓鱼,一点点的添加诱饵。
“你……可有办法?”夏夫人的眼睛都亮,这是她最大的心病!
若夏世安没有子嗣,夏桩淮会把主意打到庶子身上,她在夏侯府的地位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