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林月季也不推辞,回了她的营帐。
有了傍晚的敲打,被子是干燥的,覃小旭和养芸花也暂时不敢做手脚了。
真是幼稚,以为淋湿了她的被子她就得冷死了?
白天睡多了,躺下去的林月季睡不着,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穆宏利的身影。
该死,怎么又想起他!
林月季摇摇脑袋,甩开那些想法,可还是睡不着!
真是害人不浅!
迷迷糊糊的,挨着天亮她才睡去。
一连几天,被送来的灾民还在增加,但人手充足,药品也充足,倒也没什么为难的事情。
林月季很有点空余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发呆,每次发呆就会担心穆宏利。
从一开始的不愿意接受,到现在已经习惯的为他担心。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谁让他在来的路上照顾了她。
林月季这样想着,心里坦然了许多。
天气慢慢的放晴,雪开始融化,朝廷还在不断的往这里运送粮食,灾民们开始看到了希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甚至已经开始相互谈论回去以后把房子修一修就去整理土地,今年种植一些什么呢?也不知冰雪把种子冻坏了没有。
覃小旭和杨芸花真的没敢再来找麻烦,大家也算相安无事,除了有时候,杨芸花会偷她的医书来看。
林月季总是对真心喜欢医术的人多几分的喜欢,也不小气,直接把医术送给她看。
杨芸花越发的讨好她,覃小旭见状,也不知是不甘落后,还是打什么主意,也开始处处恭维她,只是那样恭维的话令她感到阵阵的背脊发麻。
期间林长生出现过一次,匆匆的看了她一眼,问了几句关心的话,便带着北狄国证人走了。
太阳出来了,一部分痊愈的灾民开始返家,一些严重一些也着急回去,被孙将军强行留下,他不希望这些灾民回去以后没钱治疗。
于是,军营里的灾民慢慢地在减少,林月季每天空闲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
这天,白杨来找林月季,“师妹,这边没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了,我们是不是该回京复命了?”
“再等等吧,高大人还没来,我们这几个人这样回去不安全。”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穆宏利还没回来,不能让他一个人落单。
白杨摇头,“月季,我们在这里拖久了会影响皇上对我们的印象,皇上会觉得我们无能,以后想更进一步会很难。”
林月季一愣,她从来没想过进宫做医女,也没什么野心,就只是想独立,不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而已。
听了白杨这么一说,她才明白原来在京城生存还需要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等一等,宏利还没有回来。”
白杨笑了,那一副我懂的样子,令林月季头皮发麻,“不……不是……”
她没说完,忽然觉察到:她干嘛要跟白杨解释什么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宏利是难得一见的好男子,你好好珍惜。”白杨道,“师兄逾矩多嘴了,但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谢谢师兄。”
“那我就不待了,我去跟孙将军说一声,下一次跟去运送药品的队伍回丘吾府,到了那边就可以跟穆院首的马帮一起同行回京。”
“祝师兄一路顺风。”
“再见!”
“再见!”
白杨带着一帮御医和大夫先走,覃小旭和杨芸花也都走了,来的人只剩下林月季一个人可以继续逗留。
雪没有完全融化,林月季有空便坐在屋檐下望着雪地发呆。
穆宏利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来个信!
就在她等得焦急的时候,穆宏利回来了,嬉皮笑脸的送给她几张上好的狐狸皮,让她自己做披风。
林月季不想接他的东西,可穆宏利威胁她,她若拒绝,他晚上就钻入她的营帐里。
“无耻!”林月季气得臭骂穆宏利,“臭不要脸,哪有你这样赶上去送人东西的,我不要不是更好吗?”
“我有,我愿意给你不行吗?”穆宏利吊儿郎当的,“你若不愿意白拿我的东西,可以看着给我做一件披风,算是酬劳了。”
林月季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也说不上哪里不对,既然还不回去,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于是,再继续留在部队的这段时间内,她去找了孙将军,借用了针线,给自己做了一件披风,又给穆宏利做了一件。
二月底的时候,所有的灾民都返家了,穆宏利这才带着林月季告别孙将军,踏上回去的路程。
来的时候漫天大雪,回去的时候,雪已经融化,只有远处的山梁上还残留着厚厚的白雪,田间地里露出黑色的泥土,路边的小草冒出针尖一般嫩嫩的黄芽儿,处处透着生机。
到达丘吾府的时候,穆宏利非拉着林月季去骆家做客,带着林月季去逛遍了丘吾府的有名小吃和标志性的玩乐之地。
每次林月季拒绝他赶紧回京,他都用句“晚上偷进你房间”来威胁,终于把林月季惹恼了,“穆宏利,你偷偷进我房间我今天也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