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强行稳定住心神,“巨鹿是解赵国之围,项羽身边有个和英布共同作战的将领,广武君应该见过吧?”
“确有此人。”李左车紧张道,“但在下不知道他的名字,之后再也没有了解他的任何消息。”
“连广武君都不清楚?”子婴喃喃道,“看来非要问英布,或者楚国的人了。”
“秦王若是想知道,放在下回国,在下定会帮秦王调查。”李左车急道。
“广武君无需紧张,这个人很神秘,不知道很正常。”子婴安抚道,“寡人没别的问题了,广武君走吧。”
“谢秦王!”
李左车连忙拱手,生怕子婴反悔,急冲冲跑下楼。
陈平迎面走来,二人险些撞到一起。
“广武君急什么,栎阳富庶一方,不留下来观游几日?”陈平笑道。
“代王还在急等消息,在下不叨扰了。”
李左车急跨上马,扬长而去。
“哼,这世上哪有什么英豪,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罢了。”陈平望着李左车的背影讥笑。
陈平行至子婴的房间,见子婴正坐在地,急忙上前要扶他起身。
“陈大夫无需担心,寡人无碍。”子婴淡淡道,
“王上这是怎么了?”陈平问道。
“寡人的宠妾要杀张良,陈大夫以为当如何?”子婴叹气道。
陈平微微思索,“臣也仰慕子房先生之大才,若其不能为大秦所用,倒不如杀之以取悦美人。”
“寡人舍不得杀。”子婴为难道,“陈大夫不是有计能将其拉拢吗?”
陈平皱眉点头,“臣不知宫人为何如此,不想杀子房先生,则可欺瞒那宫人。”
“欺瞒?”
“君王为了社稷就应当用一些非常之法,即使对于枕边人也无需愧疚,此乃帝王之术。”陈平说道。
子婴叹道,“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姑且能骗一时是一时了。”
陈平继续说道,“帝王家子嗣争权斗狠,手足相残之事常有,王上的心要冷下来。”
“寡人自有打算。”子婴起身说道,“君王并不是非要陈大夫说言的。”
“所谓仁君沽名钓誉,总给己身安排条条框框,往往死于小人之手。聪明的君主当如蛇蝎。”陈平毫不退让,“夫差给勾践留了活路,勾践卧薪尝胆灭起吴国来毫不手软,赵无恤杀光了晋地的智伯一族,其国安居两百余年。”
“这...”
子婴想反驳,却无从说起。世上的仁君之所以被推崇,正是因为善终的仁君极少,物以稀为贵。
“寡人说不过陈大夫。”子婴苦笑,“改日回咸阳和陆丞相好好辩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