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笑道,“秦王还记得老夫为何问章少府,甘罗一事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甘罗年少名极,天道便损之,这便是他的命数。”
“这有何诅咒有什么关系?”子婴眉头紧皱。
“自然有关,诅咒之力也是被道剥夺了。”尉缭直视子婴。
子婴静坐床边,全神贯注等待着尉缭的解释。
“老夫一直相信,炎黄二帝时,确有人能够懂得呼风唤雨之术,但此术与天地争势,其后便消亡。
世上之人所用的诅咒,本可千里外致人死地,如今也不能同日而语。秦王对诅咒之术将信将疑,想必后世的诅咒之术更是无力不堪吧?
”
“尉缭先生,或许那些东西只是谣传。就算有诅咒之法,它的消亡可能也只是因为失传,不是因为什么道。他日其理或许也能被解释清楚,不是什么神明。”子婴说道。
子婴暗笑,他如今居然和古人在这讨论唯物唯心的问题。
“三生万物,秦王如果执着于万物,而不认同唯一的道,一辈子都不会彻悟。”尉缭轻笑,“百姓日用而不知,故道鲜矣。”
“先生所言极是。”子婴附和道。
子婴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角度,也懒得再争论。
“君王不可轻觑道。”尉缭正色道,“也正是因为道的缘故,秦王才能出现在这里。”
“什么意思?”子婴惊问道。
“自然是道在补不足。”尉缭解释道,“大秦国君数百年的心血,只能建立十余年的王朝。想必道有不忍,秦王的出现,便是道所赐予的机会。”
“呵...”
子婴没忍住,急忙收起笑容。他相信后世科技发达,足以做到时空穿越,才不相信什么道的选择。
尉缭被子婴的笑声惹怒,双目轻眯,似是看透了子婴的想法。
“秦王的到来绝非人力可为,后世不会有与道争势之举。”尉缭决绝道。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弄清的,尉缭先生没必要执着。”子婴劝道。
尉缭决心说服子婴,“秦王还记得刚刚说过,刘邦若是取得天下,他的朝代中会出现一位叫‘王莽’的外戚吗?难道秦王不觉得和‘王莽’很相似?”
“他?”
子婴略微沉思,关于王莽的说法很多。
而且王莽篡权后,所改动的新政,都是超过了那个时代的认知,有现代的色彩,甚至被人认为是穿越之人。
“尉缭先生有何高见?”子婴问道。
“他也是道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