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被逼得连连招架,手忙脚乱,不禁惊怒交加,嘴里叭哩咕噜直骂。小叫花存心激怒她,一面加紧攻势,一面道:“你放的什么洋屁?”左使双目怒睁,改以汉语喝道:“好小子,本使跟你拼了!”突然形同疯狂,奋不顾身,连连挥刀抢攻。十几名圣女教女弟子一拥而上,却被小刘、袁世仁截住,展开一场激烈混战。
美丽女子这片刻之间,竟已将兽笼一一打开,放出笼里的雪怪。雪怪似乎也分得出敌友,向美丽女子连连点头,表示谢意,随即齐声狂吼,分向圣女教弟子扑去。能说他们不是人类吗?居然感恩图报,为美丽女子等人攻敌呢!几个雪怪如庞然巨神,顿使圣女教百名女弟子惊乱成一片,纷纷四散奔逃。黑袍女人大惊失色,急忙下令道:“大家快用火攻!”黄玉向前一逼近道:“我老人家一肚子火,你来攻吧!”黑袍女人怒哼一声,抡起手中神剑,猛向黄玉当头劈去。黄玉不闪不避,一抬右手,竟以剑眼硬接。“挣!”一声脆响,神剑已拦腰被削断。这一惊非同小可,黑袍女人突将手中半截断剑向黄玉掷去,黄玉身形微闪,轻松地避过。黑袍女人沉喝声中,双手齐扬,又要重施故技,以霹雳神火制敌。在两股强烈火焰,正将自袖管中喷射而出的时候,冷不防那右使手下的女子挣脱两名圣女教徒的挟持,奋不顾身,一头撞向黑袍女人。黑袍女人猝不及防,被撞得向旁一个踉跄,喷射出的火焰失去准头,射向守在祭台旁的两名圣女教女子。“啊……”“哇……”连声惨叫,两名女子全身烧得焦黑,倒地而亡。
黑袍女人恶向胆边生,回头向那右使的手下怒斥道:“反了!”左掌疾翻,竟向她轰去。黄玉及时一掌劈出,震得黑袍女人猛退三大步,一屁股跌坐地上。二三十名圣女教女弟子已赶来助阵,一拥而上,迫使黄玉只有放弃乘胜追击黑袍女人,上前一把拖了那全身赤裸的少女,掠出三丈,落在祭台旁。
黄玉把手中剑眼一扬,向那少女道:“他们大概不懂我的话,请你翻译给他们听。我手中这玩意,是杀人利器,为了不愿大开杀戒,我才尽量不愿用它。否则我早已出手,杀个鸡犬不留了,叫他们赶快弃械投降,不要逼我大开杀戒!”那少女点点头,将黄玉说的话,以波斯语说了一遍。二三十名圣女教弟子听后,果然面面相觑,吓得不敢上前。黑袍女人这时已站起,遥见扑向教主的几名雪怪,已被随护左右的二十名贴身护卫,以喷火筒吓阻,纷纷惊退,不由胆气一壮,狂声喝令道:“把黄玉小子干掉,违命者死!这一声令下,二十名护卫那敢抗命,个个挥动着弯刀,奋不顾身朴向黄玉。黄玉见状,摇头轻叹道:“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便进,那就怪不得我老人家了!”话声甫落,众女子已如潮水般冲来。
只见黄玉手扬处,一弯弦月,呼啸着旋斩而出,去势之疾,犹如电光石火,乍见寒光闪动,首当其冲的几名女子已是欲避不及。凌厉残酷的旋转,带起一片血雨。“啊……”“哇……”连声韵惨叫,几名女子已身首异处。但前仆后继,后面的女子仍旧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彷佛前面被杀的同伴,对她们并未发生丝毫吓阻作用。难道这些女子,真是视死如归?不,因为他们知道,圣女教教规严厉,抗命的结果必然是死。而且她们都亲眼目击,女教徒的活祭的残酷场面。同样是死,她们宁愿选择壮烈的战死。
“冲啊……”“杀……”疯狂的吶喊,配合着疯狂的冲杀。冲,冲向生命的终点,冲向死亡。杀,如同引颈就戮,任由那杀人利器肆虐!剑眼再次飞出,以更凌厉、更惊人的快速旋斩、飞舞。日正当中,初春的阳光,毫无温暖之意,而给山谷中带来一片寒意和杀气。耀眼的闪光中,又带起一片血雨,喷洒向四面八方。“啊……”“哇……”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此起彼落,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如同一箩筐西瓜被踢翻,滚向四面八方。这是何等残酷,触目心惊,令人不忍卒睹的景象。
黄玉已经警告过,但她们在更恐怖,残酷的压力驱使下,仍然选择了这种,干净而利落快速死亡。那少女已吓呆了!不知是谁拉了她一把,将她拖了开去。转脸一看,竟是险遭活祭命运的右使,将一件白袍递给了她,使她不致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赤身露体。尽管,这时谁也无暇欣赏这少女裸体之美。二十名护卫,就在剑眼交又旋斩肆虐之下,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生命.就是这样卑微而渺小?正当黄玉为生命的意义,发生怀疑和感慨之际,两股如同自火龙日中喷射出的强烈火焰,已近在眼前。黄玉身形冲天而起,一拔数丈,凌空又发出两柄剑眼魔刃,同时口中大叫道:“纳命来吧!”但他万万没有料到,黑袍女人在发动火攻的同时,似已心知不可能伤到对方,身形也一掠而起,直扑那个刚披上白袍的少女,将她拖在身前当挡箭牌。这圣女教的副教主,真够老奸巨猾,她早已看准这少女与黄玉之间,彼此有救命之恩,黄玉绝不会伤她。果然黄玉见状,急将发出的两柄剑眼硬生生偏了开去,以免误伤少女。右使欲抢救少女,却被黑袍女人一股火焰逼退。黑袍女人终于见识到剑眼的厉害了,不敢再逞强,急以那少女为掩护,迅速退向教主那边。剑眼已飞回黄玉手中,眼见少女受制,使他投忌器,一时出不了手。
小叫花边既已救出了雪怪,原不欲多伤无辜,毕竟那些圣女教弟子,并非大凶大恶之徒,只不过是一些小角色而已。偏偏她们不知死活,在左使的带领下,竟然展开疯狂攻势。这时小叫花正单挑左使,手中打狗棒洒起漫天棒影,攻势绵绵不绝,逼得对方几乎透不过气来。小刘、美丽女和袁世仁更是大发神威,将十几名圣女教弟子,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左使已逐渐不支,眼见自己的手下,被美丽女子等所阻,无法为她助阵,情急之下,正待全力一拼,突闻惨号连连,原来黄玉那边剑眼已大开杀戒了。
只不过是剎那间,二十名教主贴身护卫已身首异处。这一惊非同小可,左使一分神,打狗棒巳斜扫而至,来势之凌厉迅速,有如迅雷不及掩耳。左使犹图举刀硬封,哪还来得及,颈侧与左肩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哇!”惨叫一声,左使的头向右一偏,整个身子也跟着一个踉跄,倒地不起。既然黄玉已大开杀戒,美丽女子等人也毫不留情,个个大显身手,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十几名圣女教弟子,眼见左使一命呜呼,顿时群龙无首,她们只有随人顾性命各自四散奔逃,哪里还记得什么教规,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小叫花等并不追杀,急向黄玉那边冲去,会合在一起。只见右使正在向黄玉指点道:“副教主的霹雳神火,是暗藏在衣袖内,绑于双臂之上,中指套着拉环,只要中指一屈,火焰实时喷射而出,若要破她的霹雳神火,必须先废她的两臂!”黄玉笑道:“削掉她的脑袋瓜,那不更干脆!”
这时众人向教主那边看去,山谷中所有的男女,除了被杀的那些圣女教弟子之外,已全部逃到教主的座轿后。那少女被黑袍女人挟制,毫无机会脱身。而十名圣女教弟子,则各执长约三尺,黑色的喷火筒,严阵以待,迫使数丈外的几个雪怪不敢上前,只能发出愤怒低吼。小赌忽向右使道:“你们那位教主,会不会武功?”右使道:“当然会,而且据说武功相当高!”黄玉诧异道:“只是据说,难道你从没亲眼见过他的武功?”右使摇摇头道:“我加入圣女教不足十年,而教主在十几年前,就一直卧病在床,而且圣女教在波斯,是势力最大的三教之一,谁也不敢招惹,根本没有机会用上武功啊!你突然问这干吗?”黄玉沉吟了一下道:“我是觉得奇怪,如果她武功真的很高,即使抱病在身,也绝不会眼看强敌当前,竟然无动于衷,若说她真的病势沉重,已不能动手,又怎会那么沉着,好象有恃无恐呢?”
右使被黄玉这么一提醒,突然郑重其事地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教主的座轿下面,装置了大量强烈炸药,只要她一拉动机关,方圆数十丈内,即将炸成一片焦土,无人能够侥幸逃生!”黄玉惊道:“那她自己不也被炸成粉碎了?”右使微微点头道:“所以她有恃无恐,能胜过敌方,自然没有必要,万一不敌,逼急了就不惜同归于尽!”众人闻言,无不相顾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