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淡定的等着宋陌初醒过来,上官燕也是一副从容的面容,唯独老者不是,老者十分不满宋陌初将自己教他的用在这种地方,他这个傻徒弟,还能有什么办法?温凛替宋陌初把了脉,开口道:“他好自为之吧,竟然往自己的手腕上割下一条伤痕,他真是完全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啊。”温凛说的,明显是气话,可上官燕是听不出来的,她使上手的力气,一把拽住了温凛,“你这说的什么话?”未等温凛开口回话,老者不紧不慢的接话道:“他说的这是气话。”温凛黑着脸不语,出了屋子,老者也跟了出去。
“师父,您说您,关键时刻你不在,你这不是给我添堵吗?”温凛是差点气得半死,一是老者关键时刻不在,二是宋陌初完全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老者是心平气和的,他笑道:“我的徒儿啊,怎么总是烦这些事呢?”“师父,我是医者。”温凛很郑重的回话。老者轻轻一笑,“这医人啊,先得医心才行啊。”温凛叹气,不再多说什么。
屋内的宋陌初睁开了双眸,首先见得的便是上官燕一副凶八婆的样子,他则一副不明事理的样子,“燕儿,陪师父逛集市可好玩?”上官燕气呼呼的盯着宋陌初看,一字一顿,每个字却皆为平调:“当然很好玩,不劳公子您费心了。”楞了片刻,上官燕见宋陌初的面色黯淡下去,心里一哆嗦,莫不成是话说的有些过了,她担忧的看向宋陌初,宋陌初一言不发,似是思考着什么。
上官燕觉得她的语气若是温和了些,岂不是受不到宋陌初的重视,于是刚刚温和了一些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锋利起来,语气也更为的刻薄,“你当真把你的身子当做是铁打的了,那本姑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宋陌初的神情很是淡漠,可看着上官燕的眼神却让上官燕的心拔凉拔凉的。那分明是一脸的戏谑,“宋陌初,你觉得本姑娘很好笑吗?”上官燕深吸一口气,面容上未透出一丝的不悦,她说这话如同外人在说一般。
宋陌初躺在榻上,收起了表情,露出了笑容,看着上官燕,上官燕碰触了一下宋陌初手腕,宋陌初的笑容随即一滞,“该上药了。”上官燕解开纱布,那条印痕每看一次,都让她气愤一次。将药粉洒在伤口上,自然是会有些刺痛感的,宋陌初现在的感受,就如同手被毒蛇咬了一般,浑身不舒服。上官燕觉得自己下手该狠一些,却见不得宋陌初微微蹙眉,暗自忍受着的样子,于是便轻轻抹过。
“这以后若是留了伤疤,可真是可惜了。”上官燕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情绪,她默默的看着宋陌初,突兀的开口道:“宋陌初,你听着,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定会让你的胞弟陪葬。”宋陌初的心一颤,随即一笑而过,“燕儿你是不会那样做的。”在他眼里的上官燕,太柔情了,实在不适合当宋二爷的手下。被宋陌初一语就戳中了要害,上官燕哪里还会笑,她故作镇定,“本姑娘从小便是孤儿,所谓人在江湖,你实在是不太了解我。”
“不,我知道燕儿的性子。”宋陌初丝毫不退让的样子,上官燕鼓着小脸蛋,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都说了我是及其狠心的。”宋陌初沉思片刻,“好,燕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上官燕眼底一跳,“你这算是什么,我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怎么这般敷衍?”宋陌初又失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是极为开心的一般,“燕儿我错了。”上官燕不敢大声,怕触动了宋陌初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心脉,于是她及其阴沉的开口道:“宋陌初,谁允许你唤我作燕儿了?我们的关系有到这般田地?要叫我上官燕。”
听了上官燕的话,宋陌初是一脸的失落,“在下知道了。”脸上甜甜的笑容也消失了,让上官燕不禁愧疚起来,连连道;“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你喜欢唤我作燕儿就燕儿吧。”宋陌初抬起手,轻轻拂过上官燕的头发,轻声道:“嗯,燕儿真好看。”上官燕笑了笑,捉住了那手,“还没包扎好。”说罢,扯下一块纯白色的布条牢牢的系上宋陌初的手腕。“我去照看宋陌挽,你好好躺着,不准调皮。”“好。”宋陌初柔声应着,目送着上官燕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上官燕一走远,温凛便出现了,“你的命可真是够硬的,流了这么多血,竟然还能安然无恙。”温凛自然是不会告诉宋陌初,为了救下他,他也流了多少血。宋陌初见他的手包着,猜到了,打趣道:“你是让本少爷喝了你的血不成?”说罢抹了抹嘴唇,“想必这一定是鲜美可口的吧。”温凛瞪了宋陌初一眼,“谁有心思和你说这些?你可知道你就差一点点便救不回来了。”宋陌初低眸,温凛又继续道:“这些我自然是不会告知上官燕的,她要是知道了,那我可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可你为何告知我?”宋陌初淡淡一笑,“你就不怕我告知燕儿?”“你敢!”温凛更加没好气的瞪了宋陌初一眼,“你若不想活了我给你副药你便可以归西去了,别这般的折磨我。”“你怎竟说些伤我心的话?”宋陌初皱眉伤心起来,“好歹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温凛一愣,继而叹气,“唉,你就这么不把你自己当回事?救人是要紧,可你把我师父放在哪里了?只差这么点时间,师父便回来了,你急什么急,还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