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不负死了,被轻飘飘的一掌,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拍死,死的不能在死,死的尸骨无存。他乃阴癸派的元老,更是圣后祝玉妍的师弟,但他死得其所,死的应当。BIqupai.c0m
他要是不死,他们又如何认清天君的为人?
动则杀人,出手取命,只在天君一念之间。
命不在我,身不由己,所以没人敢作声;祝玉妍咬咬牙,亦不敢多说一句,所有人都仿佛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目光一转,她看向婠婠,黛眉微蹙道:“你刚说圣帝舍利已不在了,这是怎么回事?”
婠婠苦笑的指了指貂儿,貂儿‘乖巧’又对她叫唤了一声。
“也不知它用了什么法子,舍利被这小家伙吸收了。”
祝玉妍一呆,看向‘突然’长大的闪电貂,也不知自己该信,还是不该相信。
婠婠对她眨眨眼。
祝玉妍醒悟了过来,无论相不相信,无论情不情愿,无论甘心与否,她都必须相信。
……
祝玉妍领着魔门众多高手离开了。
她来,先是问了圣帝舍利的下落,在得知被貂儿吸干精元后只能无奈退去,信不信都要退去,退去前又告知了任意,而今长安城内,各方势力已然联合。
称霸楚地的林士弘,其实乃魔门弟子,他是辟守玄之徒,祝玉妍师弟,各方势力联合的消息便是从他这里传来。
魔门全退去了,日在当空,日色已渐渐偏西。
玄武门分正门与偏门三扇大门,正门高有五丈,宽两丈有余,偏门高虽不足五丈,宽也只近两丈,但却小不到哪去。
三重门道静悄无人,两边城墙,东西两堡,六座哨楼矗立两旁,即便无禁军把守,仍是气象肃穆。
走进玄武门内,是一条由青砖铺成的长道,道长一百七十八丈,路宽二十丈有余,长道尽头便是宏伟壮观的太极宫。
一阵琴音由远及近,似从太极宫内传来……
“铮!铮!铮!铮!”
琴音就在一种深具穿透力,清虚致远的环境中,徐徐漫游着。似在描绘世俗繁华,又似在讲述红尘憔悴;既写音律,更述心声,至达性情。
琴音忽转,变得势道万钧,雄壮凄怆,彷如千军万马之势,叙尽沙场的无情悲恸;琴韵中,似有杀伐,似有温雅,只听琴音渐渐高亢,再转低沉。
忽高忽低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连绵不绝里,更添几分回肠荡气。
过了一会,琴声转柔,又抑扬顿挫,极尽繁复变幻,便如有七八具瑶琴同时在奏乐一般,实在悦耳动听。
只听“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霎时间太极宫变得一片寂静。
婠婠在琴声中回味过来,开口柔声道:“为何不叫祝师领我圣门弟子助你呢?”
任意微笑道:“因为本就不需要。”
婠婠浅叹一口气,轻轻道:“我从未见过任郎这般人,而今你为世所敌,却仍无需帮手,你武功究竟有多高?”
任意看向宫外的天色,淡淡道:“或许比天还高一点。”
婠婠歪着头,道:“天有多高?”
任意笑道:“比我武功稍低一些。”
婠婠“扑哧”一笑道:“人家在担心你哩!”
任意摇头道:“早不担心,晚不担心,此刻你却担心起来?”
婠婠娇躯微颤了一下,蹙起秀眉,额间现出几道可爱的波纹,不瞬眼的凝视着他,幽幽道:“婠儿便是在此刻忍不住担心你,实在忍不住。”
任意似在解释一般,道:“那婠儿以后绝不会在担心我的安危,正如我家中那几位一样。她们从来不会担心我是死是活。”
婠婠娇笑道:“她们被你说的好似无情无义一般。”
任意淡淡道:“并非是不想,而是不用,时候差不多了。”
婠婠死死的盯着他,久久柔声道:“你小心点!”
他不是个需要被人担心的人,家中几位夫人,几时会担心他的生死?
任意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微微的一笑,这一笑已笑尽世人愚昧,笑尽江湖无才,笑尽天下无人。
这微微一笑,直叫婠婠看呆了……
她忽然发现,其实任意不仅是个非常骄傲的人,还是个很是无奈的人;没有朋友,亦无敌手,无可奈何!
任意推开了宫门,婠婠未曾跟上。
宫门大开,人行了出去,人走在了长长的宫道上……
已近黄昏,宫道上,夕阳下,他一个人走着,天地间仿佛也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长道明空,轻风悠悠,深宫寂寥。
离玄武门有一百七十多丈长的距离正在缓慢拉近,宫道上的人步履不疾不徐,不曾急迫,十分轻慢,衣袂飘飘,白衣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