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富商,宅子里华美不凡。
一室富贵,却因为多了某些不和谐因素,显得虚浮。
诺大的客厅,余留着闫翠玲诛心之言的尾韵。
旁人如何想,邵韵诗并不在意,她对此等言语上的小儿戏,不会有多余的情绪。
不仅如此,她还好声好气地顺着闫翠玲的话,道:“多谢闫表姐了,不过,闫表姐可别忘了,今儿也是替你庆贺的,上海美专可不是人人都能考得。”
她这话,说得闫翠玲骄傲不已,对邵韵诗能考上圣约翰大学的嫉妒,也轻了不少。
要知道,她可是艺术生,没有灵气能搞艺术,比之死读书的某些人强太多了。
闫翠玲得意的神色叫屋里的人,齐齐皱了眉。
邵韵诗自然也看见了,更为捧场,“闫表姐怕是不知道,表舅和表舅妈早就筹划着替你庆贺了,今儿我还算是搭了表姐的顺风车呢。”
说完,她还调皮地冲着表舅乐了乐。
她这样,倒是叫看惯她冷情的闫老爷夫妇齐齐笑出了声,暗赞她玲珑心肠。
可见,邵韵诗这等大家出身的小姐,想要令人舒服,方法多得是。
果然,心里满意的闫夫人,更是指着她们道:“你们小姐妹就互相捧吧,横竖咱们都沾光。”
她这话逗乐了一屋子的人。
邵韵诗的话,闫夫人的话,叫闫翠玲心里听了还是很受用的。她一直同邵韵诗不对付,为的不过是闫家人的宠爱罢了。
遂,明显心情美丽了不少的闫翠玲,冲着邵韵诗招手道:“表妹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坐,我还有事同你说呢。”
当着表舅的面,邵韵诗也不能不理睬闫翠玲的邀请。
不过,她自然不会依着闫翠玲坐,这太别扭了,便选了个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了。
闫翠玲见她如此,眼眸一暗,本来她还想借着脚伤,好赖在邵韵诗身上,叫她受受罪,不想,这蹄子如此警觉。
自小寄人篱下的经历,叫闫翠玲多了几分机变。
遂,她瞬间就调整好了表情,故意道:“咦,怎么表哥接人,还没回来?”
说完,她还故意看了眼一脸莫名的邵韵诗。
表哥?邵韵诗一听闫翠玲那含糖量极高的称呼,就知道是表舅妈的侄儿万冲和了。
闫立平没多想,只看了眼侄女,道:“这会子还早。不过,大概也该回来了。”
邵韵诗知道,闫翠玲跟这故意显摆她什么都知道,就你不知道的游戏,只觉得好笑,便转头看向表舅。
闫立平拿邵韵诗当自家孩子待得,在他心里,其实明媚大方的邵韵诗更得他喜欢。
遂,见她眼睛湿漉漉地看过来,心里喜欢得不行。
没用邵韵诗说什么,他便直接解释上了,“你和翠玲都考上了不错的学校,我和你表舅妈便想着邀了亲戚们一道聚聚,……”
他话还没完,刚去楼上的万美妍又下来了。
她直接接过话头,“你表哥去接闫越了,他赶得倒是巧,正好今儿来。”